而起,与那些有底蕴的人家孩子是完全不同的,说白了,就是草根,也都没享过福,甚至也没怎么真正品尝过权力的滋味。”
“说起来,北军的校尉和地方的太守是平级,重要性更是远在其上,你这个上将军权责威风更是要远在一般太守之上,但是啊,真从体验上来说,又哪有一大郡太守,或是一州实权刺史来得舒服?”
“我自己今天也反思了一下,人心啊,都是越没有什么就越想要什么,你看我之前三年在北地虽说当的是都尉吧,但我跟皇甫嵩几乎都不碰面,三年的时间一直都是在朔方,那,好几十万的人,有胡有汉的全都归我一个人管,那多威风啊,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然后我还做了生意,以前是玄牝谷现在改了叫安利号,还赚了不少的钱,丫鬟,下人什么的更是早就已经都用上了,然而这些都是你们所没有经历过的,其实真要是把洛阳看做一普通的县,掌管一部北军,与郡中的别部司马相比恐怕权责上反而还差上一些,金吾卫更是和普通的县尉好像没什么两样。”
吕布也不禁感叹:“可能这就是所谓的人穷志短吧,一郡太守啊,这对那些关东的有些名士来说,几乎是一伸手就能够得到的职位,然而对于吾等来说,却是一辈子所能想得到的,威福自享的极致了。”
“不能说是志气短,只是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罢了,其实,当太守也未必就真的那么舒服,上面的和下面的压力终究都是是实实在在的压在每一个太守的身上的,今日顺嘴就聊到了此处,便索性问一问,奉先对未来可有打算和谋划么?乱世将至,正是奉先这般勇猛之士大显身手之时,不过你现在也是县侯了,地位,财富,权力,该有的也都有了,却不知你未来是否还愿意用武,甚至是不惜拼死相搏呢?”
吕布闻言,却是出神地看这月亮,良久之后也是怅然而叹,道:“小时候练习骑马射箭,想的是出人头地,那会儿最大的志向,也不过是得一大县,做一县令,再往上,却是万万不敢去想的。”
“再后来,想的也不过是做一任两千石,想的是将来自家的孩子也能有个孝廉做,不必像我一样为了功名厮杀不止,又吃了那么多的苦。”
“出人头地?我都已经是卫将军了,这辈子再想出人头地,就只剩下跟随你,改朝换代这一条路了,做个云台二十八将,青史留名?”
“呵呵。”
秦宜禄闻言,倒是也没有否认他有没有改朝换代的想法。
“再说要图个什么,也就是图个后世子孙和身后名了,咱家一辈子理想的终点,却不过是人家公路兄的起点,终点之后的世界,太陌生了,实不相瞒,此前我倒是想过要不要去交州,凭我这上将军的资历,若是去交州当刺史,应当能将这刺史给做成州牧吧?天高皇帝远,做个土皇帝好像也挺不错的?”
秦宜禄闻言半开玩笑地道:“你今年才三十多吧,这么早就想去交州养老了?那地方,你若是去了,这辈子都不见得还有机会回得来,咱们俩说不定以后就见不着面了,我可是有些舍不得你这个好兄弟啊。”
“那我可多谢君侯的喜爱了,奉孝也跟我说,交州烟瘴之地不是好地方,过个几年,这天下缺州牧的地方恐怕就不止交州一个了,他建议我去……益州?”
秦宜禄闻言,却是神色微微一怔,随即苦笑道:“郭嘉么?你可是真给自己找了一个好谋主啊,益州有天子气,阳平关,剑门关,两关一锁,便是自成天地,若是天下没有大乱,也可自享一方威福,若是天下彻底崩颓,也可以静待天时,进可成高祖之功业,退可举州而降,保子孙世代富贵,奉先,你说咱们哥俩,不会有朝一日战场相见,成为敌手吧。”
“若是将来你得了天下,我自然也就只有投降的份了。”
“你现在是这么想啊,我也相信这话你是发自真心,只是人的境遇终究会因时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