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石的名门,至于稍差一些的县望一级的铜鞮李氏、界休贾氏、中都孙氏、祁县温氏、太原令狐氏,这也都是有名有财有关系的世家大族。
并州这个地方,雁门以北都是边鄙,但是雁门以南,那却是世族林立,怎么轮,也轮不到他一个五原的边郡鄙夫来当这个茂才啊。
那他就只能是当个从事之流了,可他也不是张懿的嫡系亲信啊,就并州从事的这个官职当初他们火烧弹汗山之后董卓都不屑于让秦宜禄去当,他现在过了这么久了,干了这么大的事,却去捡秦宜禄一年前的剩饭来吃么?
至于跟着秦宜禄混,说实话吕布是想都没想过的,一来正如秦宜禄自己所说,他现在还不是两千石呢,他所能做的安排其实也很有限,二来,他也确实是拉不下来这个脸。
明明大家出身都差不多,当初俩人还是争过曲军侯,不到一年的时间,两个人的地位已经是如此的悬殊,他却是实在不甘心就此跟在秦宜禄的身边做他的门下吏,甚至他现在瞅着秦宜禄腰间的那枚银印青绶,心中止不住的就是怒火中烧。
再说他在秦宜禄这来讲也谈不上什么亲信啊,那还有张杨和成廉呢,再下面还有这杨修和张辽两个弟子呢,真有什么好机会,秦宜禄能想着自己么?
想来想去,借着些许的醉意,失意之下有些话在心里憋了太久却是实在憋不住了,忍不住直接了当地道:“壮节兄,有些话在我心中已是憋了许久,却是不知当问不当问。”
“你我兄弟,有什么是不当问的呢?”
“壮节兄,你我出身几乎相同,我承认你是这天下英雄,可我吕奉先难道就差了么?弓马骑射,我自问放眼天下也不弱于人。当年在弹汗山下,你有先登之功,我也有刺杀魁头之功劳,按说,咱们两人应该是相差不多的吧?何以今日,我想寻一出身而不得其门,壮节兄你却已是银印青绶,名将之姿了呢?”
一听这吕布这么说,秦宜禄便知道今日他想将吕布收入麾下的想法算是实现不了了,这吕布,只怕心里还跟自己较着劲呢。
当然,也是人之常情。
想了想,秦宜禄也真诚地对吕布道:“我的际遇确实是比你要强上许多,真要说武艺,我是万万比不上你的,要说排兵布阵,恐怕也确实是未必就比你强了。”
“能有今天,一来是我的运气好,先是得了董公的看重,踩中了风口写了宦官论而扬名,后来在凉州,也是又做了几件天下扬名之事。二是因为有了这样的一份名气,又运气很好的得了贵人看重,细算下来,自董公之后,先是孟德,后是张师,杨公,都待我不薄,若非是如此,我恐怕也是做不到这所谓银印青绶的位置的。”
吕布闻言,却是若有所思,道:“所以是既要有名声,又要有贵人提携么。”
“确是如此,其实在大汉想要出人头地,还真就是只有这两样最为重要,而这两样,其实又都是相辅相成的,若是出身显贵,有人提携,就算是什么都不干,也自然有人帮你鼓吹名声,袁本初仅仅是给家人守孝,也能守出个天下楷模,荀文若都不知干了什么,却也已是大名鼎鼎的王佐之才。”
“而若是有了名气在身,自然也会有那平时根本巴结不上的贵人主动给你机会。当然,自身也确实是需要有本事才行的,若非是我腹中有些文墨,也写不出那天下扬名的宦官论,更不可能辅佐张师重写左传,编入春秋。”
“是这个道理,那么壮节兄以为,吾这一身武勇,比之你的满腹经纶,却是孰优孰劣呢?”
“如果仅仅只说经学、文学的话,盛世之中,当然是经学更有用一些,然而乱世之中,却还是奉先兄的武勇更实在的。”
想了想,秦宜禄也是出于安慰吕布的想法,劝解道:“你我之间根本的差距其实还是在于扬名,然而扬名这种事终究是有风险的,比如我是靠诛宦来扬名的,其实这就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