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卡捷琳娜接过《鲁宾逊漂流记》，她下意识加快脚步。
原本要关上的车门，就这么悬在半空，侍女们纷纷退到一旁。
“送你一本书，1719年首版《鲁滨逊漂流记》，丹尼尔·笛福写的，带着吧，路上可以看，就当消遣时间了。”叶卡捷琳娜把书递给路易莎，努力抑制情绪。
“陛下，谢谢您。”路易莎抿了抿唇瓣，她想说一些告别的话，却不知怎么开头。
小说扉页夹着一张女皇的小肖像，笑容温柔迷人，大约是三年前画的。
如今女皇内敛许多，很少见她露出这么纯真烂漫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严肃与微笑。
“那时候我不擅长收敛情绪，总是露出肆意的笑容，可那时候真的很快乐。”叶卡捷琳娜轻声说着，不禁轻笑一下。
奥地利官员没有急着上车，他们微微侧过头，试图听清女皇的声音。
列普宁注意到这些细节，他微笑着提醒官员们上车。
“陛下，能让我吻一下您的手吗？”路易莎轻声道，只见女皇的手微微一颤。
她闭上眼，珍惜地扶住女皇的手，款款献上一个吻。
女皇手腕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让人不禁沉醉其间，如同春日的芳菲。
“我会一直等你。”叶卡捷琳娜美眸扑闪，她后退一步，目睹车门关闭。
马蹄声愈发嘈杂，其他人沉浸在欢乐中，虽然不指望俄奥关系更进一步，但至少希望神圣罗马帝国多出几次内乱。
马车渐渐远去，叶卡捷琳娜向前追了几步，很快她停在原地，眼里先是闪过期望，随后又盖上一层落寞。
她的眉目渐渐肃然，一个人站在宫殿前面，聆听着远去的马蹄声。
“我们将在公国边境与奥地利卫队会和，此行切记，一定要关注公国的水文地形，尤其是那些战略要地。”列普宁握着缰绳，小声对骑兵长官说道。
公国军队大约有六千人，甚至凑不出小半个军团。
可是公国宫廷不知从哪借来了七千人，他们四处游说，获得了一些邦国的支持，甚至买通几位奥地利大臣。
以至于奥地利态度暧昧，既要求公国遵守继承法，又拒绝武力干涉；既同意派遣卫队，又拒绝参与武装冲突。
“所以奥地利到底在干嘛？”骑兵长官摇了摇头，就像自己带了一壶水，却不能在口渴时候喝。
天地远长，涅瓦河沉寂着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