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两天,每次帮长孙笑笑换药,她都替大蘑菇说好话,并且求长孙在李政爵面前替大蘑菇美言。
现在,李政爵来了,想来长孙笑笑是做到了,但她作为姐姐,也得帮帮这个不成器的弟弟。
“大人,大蘑菇已经知错了,你要手下留情呀。”李丽质直接为其说话了。
大蘑菇走到李政爵跟前,作了一揖,“大人,我知错了。”
“知错?你错在哪?”李政爵不愠也不怒,但就是有着一股威严在。
“大蘑菇说,有这么好的师父在,他居然还朝三暮四,尽想些歪门邪道,真是不应该。他现在想通了,不会再胡思乱想,三心二意,以后定修身养性,跟着大人潜心修炼。”李丽质说了一大堆,见李政爵还是那表情,便噘嘴道,“大人,你有在听我说吗?”
“笑笑该换药了。”说罢,李政爵从袖中拿出瓷瓶,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大人~”李丽质央求着,“大蘑菇这次犯错,我也有责任,是我没有教他本教禁忌,以至他善恶不分.......”
“丽质!”李政爵有丝不耐烦叫停了李丽质,将瓷瓶飘于女孩面前,“去吧。”
李丽质见李政爵好像生气了,怕越帮越忙,故而很乖地接过瓷瓶,“我一定会好好帮娘换药的。”看向李为善,“大蘑菇,你要好好认错呀。”
直到李丽质飞至山顶,李政爵才坐到刚才李为善坐过的石椅上,大蘑菇见状,自然是跪在面前等着受罚。
“大人,我错了。”就在李为善想表决心的时候,李政爵幽幽地开口了。
“打扫累吗?”
李为善一头雾水,但不得不回答,“不累。”
“沉闷吗?”
“不闷。”
“怎么会不累不闷呢?”李政爵看着茫茫太湖,有着感慨,“我扫了几百年的庭院、路面,收拾屋子,有时还要帮师兄弟洗衣服,从早忙到晚,怎会不累,每天都重复着这一劳作,又怎会不闷的。只是,天尊是天底下最尊贵的神仙,他吩咐的必然是对的,这一点,到现在我都坚信着。所以,当时在我看来,所有的劳累都是值得的。”
李政爵看着李为善,似是等着他的反应,“你觉着值吗?”
李为善想了想道,斩钉截铁道,“值!”
“怎么个值法?”
“嗯......”李为善思考着,“打扫虽然简单枯燥,就因为它太过简单,每天又重复着,所以它能让人去浮去躁,坚定意志;打扫也是一种锻炼,强身健体,才有足够的力量去学习、去修行。”
“你能这么想,这些时日的打扫,总算没有白废。”李政爵看着他,又说道,“人与人是不同的,当初师父怎么教导我,我就怎么训教你,如今看来是错了.......”
“不,大人,你没有错,错的是我,是我悟性不够,是我太过执拗,违背了修仙之人的初衷,顺应自然,兼善天下。”大蘑菇连忙打断,他怕李政爵最后说出“逐出师门”之类的话。
“顺应自然.......自然又是什么呢?”李政爵苦笑,“师尊以前一直说我太过迂腐,不懂变通,又说小桃子心思过于活跃,冥顽不灵。又说我们两人一知半解,乱七八糟,对自然没有敬畏之心,早晚惹出祸端......师尊说得是对的,终于我们闯下大祸,变成如今的模样。”这些,李政爵像是说给自己听的。“相比于我们所犯的错误,大蘑菇,你的所作所为又算得了什么。”
李为善一听,大喜,“大人的意思是原谅我了。”
“大蘑菇,你本是一菌菇,要修成人形,那是逆天之事,既然逆天,就要受到上天的惩罚。这么多年来,你唯一的欲念就是修成人形,这一欲望已经让你分辨不清是非,再这样下去,我怕你会引火上身,前功尽弃。”
李为善大惊,连连磕头,“请大人指条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