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点醒梦中人。
奥博便动起了心思,博尔济吉特氏两个女儿,乌尤塔嫁给了自己自然不能送去和亲,还剩下玉儿,年龄是小了点,总还是要婚配嫁娶的,早点晚点都一样。
他问:“玉儿,你今年十几?”
乌尤塔立刻明白奥博的心思,拒绝道:“玉儿还未满十二,她太小了,只身去和亲怕是不妥。”
“你没听那使臣说吗,今天只是来定个人选,婚期什么的还不确定,玉儿又不是马上就嫁过去。”
“这也不行,那大金毕竟距离遥远,要玉儿远嫁我是一万个不愿意。”在乌尤塔心里,如果妹妹能和自己一样,嫁给同族的一个领主幸福地生活在草原上就很好。殊不知十年后反过来,玉儿希望阿姐变成和自己一样。
寨桑和奥博也十分不愿去和亲的是玉儿,他们嘴上却不能说什么,怕惹到首领奥博。
“那你能找出别的人来吗?”奥博反问。
眼看两人你吵得不可开交,玉儿站出来道:“阿姐,首领,别为了我争论,如果避无可避,玉儿愿意去联姻。”
寨桑和博礼本以为还有转圜的余地,可玉儿自告奋勇,登时慌了神:“玉儿!”
满珠习礼脱口而出:“玉儿别傻。”
乌尤塔想打消妹妹的念头:“玉儿,你可要想清楚,大金王廷不比家里,事事都有家人陪在身边。”
“姑姑不是也在那里吗?姑姑肯定会照拂我的。”
“你连姑姑面都没见过,玉儿,不逞强啊。”
“阿姐,为了科尔沁和博尔济吉特氏,玉儿是心甘情愿的。”
“听见没有,还是玉儿懂事。”奥博得意道。
“玉儿,阿姐永远都不希望你去和亲,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
奥博抢嘴道:“现在就是那万不得已之时,玉儿,你深明大义,有你是博尔济吉特的福气,也是科尔沁的福气,真不愧是草原的福星啊!”
“奥博!”
奥博还想活跃活跃气氛道:“可还记得那喇嘛对玉儿的预言,我记得是说‘贵寿之相’,然后嫁给一方之主,看来说得还挺准,玉儿你去大金其实是去享福的,知道吗?”
可在场无人理会。
他悻悻道:“那使者还在府中,不知下人招待得如何,我去看看。”
“你自己去吧!”乌尤塔闷闷不乐道。
吴克善趁机道:“首领,我陪行。”
奥博和吴克善走后,厅堂屋内剩下寨桑、博礼、乌尤塔、满珠习礼和玉儿几个。
打开那贴聘礼的清单,寨桑读了出来:“绸缎布匹一百匹,金千斤,银五百两,首饰二十盒,盔甲千副……不知道的,还当我是在卖女儿,哼。”
乌尤塔顿时泪如雨下,博礼也开始偷偷抹眼泪。
“玉儿,和亲不是你想象得那么简单。去那里独自面对一群异族人,叫额吉怎么舍得,你还这么小,呜呜呜。”博礼掩面而泣。
“那以后,还能做再见到玉儿吗?不会和姑姑一样,十年都见不到一面吧?”满珠习礼担心道。
“一年半载的,只怕是见不得到了。”
也许是因为年纪小,还不知道前途遇见怎样的命运,玉儿很坦然道:“既然姑姑可以,我也可以,姑姑做得到毫无怨言,我也能无怨无悔。”
乌尤塔抱着玉儿默默流泪,道:“玉儿,我多希望你可以不用这样懂事。等你嫁去大金,咱们再见面,就不知道是何时了。”
当使臣带着博尔济吉特·布木布泰的庚帖返回大金,婚期等一切事宜都敲定下来,已是两个月后。
皇太极全然不在意和亲的新娘是谁。虽然传说科尔沁的女子貌美,皇太极却没什么兴趣。自己后院所有的女人,全是为了联姻而娶,现在只不过是数量多了一个。自己还未曾对她们付出过半点真心。
若非要说对谁产生过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