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忘在这期间给我打电话,一开始听不出来什么,就是普通的日常对话:“葡萄,还是很忙吗?”
“嗯。”
“什么时候有空回家?”
“再说吧。”
“那你注意休息。”
后来再打电话过来就不一样了,顾忘的情绪明显的不稳定起来,尤其是元旦假期的时候。他邀请我元旦假期一起过,我拒绝了,说要回家吃团圆饭。
虽然隔着电话,顾忘在另一头也没有任何的言语,仅有轻微的呼吸声,但我的直觉告诉我顾忘的情绪很不平静。
这个想法一出现,我几乎是立刻就想哄他,但我没有,我告诫自己不要心软,然后果断地挂了电话。
我靠在椅子上,做着深呼吸,想让自己的压抑减轻一点,可那股郁气就像有了实体,卡在胸腔那一动不动。
我把头仰起来,闭着眼睛给自己洗脑:自己和顾忘并不合适,感情中他多疑又敏感,事事都要掌控,任何脱离轨道的偏差,都会令他情绪失控,如果在一起,你想要的私人空间将不可能存在,占有也会贯穿整个感情,这不是自己想要的。
自己理想的伴侣是拥有温柔,尊敬,信赖,理解......这些特性,而不是像顾忘一样一味的汲取温暖。自己也不能保证在未来的我是无时无刻阳光又美好的,如果有一天,自己的生命干涸冰冷,我又该何处去寻找那份支撑。
想着想着又开始反思自己的懦弱,还没开始就预想到了最坏的结局,也就是所谓的因为害怕结束,所以没有开始。
当自我在意识海里挣扎时,手机“叮铃”一声响,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看向手机,是顾忘发的信息:
别留下我一个人,江紫蒲。
我拿着手机没动,因为做不出反应,大脑宕机,循环播放着这句话,而每个字都在提醒着我对顾忘的伤害。
我不知道在想些的想了很久,即便混乱的思绪结束,我也没回信息,但我知道的一点是一切该彻底结束了。
元旦假期我没回家吃团圆饭,一是因为调休,二是因为这未解决的感情问题实在让人没心情。
一开始回家吃饭就是个一个借口,同时也是伤害顾忘的一个谎言。因为很久之前他就明着暗着的提醒我,他想跟我一起过元旦,甚至是过年。
他说:“我很久没过年了。”“啊?什么意思?每年不都有吗?”我一头雾水的三联问。
“以前过年人家一家人在一起不欢迎我这个外人;后来自己一个人,也没什么好过的。”
顾忘的家庭环境以前听说过一些,但顾忘从不主动说,我也不会问,揭伤疤这种事并不好。但每当听完他提起的一些事情,确实还会有些震撼和心疼。
“我的天,我要哭了。”我捂着嘴巴,打算用夸张掩盖悲伤,不管是我的还是顾忘的。
顾忘笑着拉过我的手说没事,然后看着我问:“今年会不会不一样?”“当然!不管是元旦还是过年都去我家,就这样定了。”
我拉着顾忘往我这边靠,用肩膀碰碰他,看顾忘笑得一脸幸福,我也有些激动的继续给他推销:“到时候咱挨家挨户吃一遍,乔娇他妈妈酿酒一绝,我爸爸做饭也超香.......”
现在想起来,我就是个纯纯的大骗子,我没有良心,唉。
但没有办法,如果真的跟顾忘过了元旦和年,两人就更拉扯不清了,从结果来看,狠下心来这样做对谁都好。
元旦前夕,我站在办公室窗户旁边往下看,下班时间,大家都从公司门口往外走,即便离得远,看不清每个人脸上的神情,但从动作和氛围上,感觉得到他们都很快乐。
可越是这样,我越是焦躁的在椅子坐不住,站起来在办公室踱步,归根到底还是因为良心备受煎熬,一想到顾忘自己一个人,我就心中莫名泛酸。
从那条信息之后,我们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