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仍然有选择的权利。”
“我知道你听得见。”
阿望一瞬间睁大了眼睛,眼睛里一瞬间盈满了泪水。
“方才我遮住了你的眼睛,但是王婶子谩骂的时候,你克制不住地抖了一下。”
“你的阿娘因你而死,如果没有猜错的话。”
“她前去三弦寺的原因是因为你。”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又为什么用尽一切办法跟在我的身边?”
见扮可怜并不能得到柳月的同情,阿望擦了擦本就不存在的眼泪。
像没有听到方才的话一般,他仍旧天真烂漫地笑着。
柳月狐疑地看着他与陈桥之间继续双手结印。
而后阿望开了口:“阿爹,阿娘闹脾气了。”
陈桥用手抚摸着阿望的头发:“是啊,你娘亲这是嫌我方才给张二婶子的教训不够,才赌气要带你走。”
他将目光死死钉在柳月身上:“阿爹这就带你阿娘回家。”
那邹婶子瞧着热闹,还提着菜篮子走到柳月面前。
“好姑娘,你家男人就是和你闹着玩呢,你怎么还当真了,昨日都闹得跑到外面去睡了。瞧瞧,惹了多大的笑话。”
邹婶子吃了瓜,兴奋地连菜篮子也不要了。
她伸手就要将柳月推向陈桥。
陈桥咧着嘴笑着:“邹婶子,要不还是说你最懂女人心,我还真以为阿月不理我了呢。”
柳月夹在二人中间,身侧是深不可见的悬崖。
她一边规避着邹婶子的手,一边想着对策。
然而已经没有路了。
她将保命符捏在手心,纵身朝着悬崖越去。
一只黝黑的手拉住了她。
她使出全身力气拍打着那双手,却还是被悬殊的力量拉到了岸上。
陈桥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捆麻绳,将柳月的双手绑了起来。
阿望好奇地看着这一切,嘴里小声地哼着一首儿歌。
邹婶子捡起自己的菜篮子,一边走一边说着:“现在的年轻人啊,玩的就是花。”
柳月没有吃饭,她的挣脱在陈桥眼中如同挠痒痒一般。
陈桥狞笑着看柳月挣扎,像一只野猫戏耍着抓到手的耗子。
柳月没有说话,突然冲上前去狠狠地咬住陈桥的胳膊。
陈桥吃痛,一巴掌甩在柳月脸上。
“你最好识相一点,这里没人会救你。”
柳月嘴角有血渗出来,她披散着头发,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了王婶子。
想起她在那青石板上,满腔的咒骂。
陈桥将手上的咬痕遮住,撕下一块衣角堵住了柳月的嘴。
他一手牵着麻绳,一手牵着阿望。
此处人烟稀少,路上没有行人,迷离的雾气遮盖了整个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