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矫正。
仿佛根本没见到过任何人。
直到这个时候,吴霜才看清,磨刀石侧面,刻着四个字:浣釁古渡!
原来这曾是个古渡口。
釁音同衅,洗涤鲜血的意思吗?洗的什么血?渡舟又渡往何处?
只这四字,便见此处不凡。
吴霜也纳闷,为何在云端,唯独选中了这么个落脚的第一站。
自从读出了渡头的名字,吴霜沿路所见沉舸断桅,不计其数。
心道:沉舟侧畔千帆过,沧海桑田,谁知如今只见沉舸不见水……
吴霜顺着浣釁古渡的村路继续前行,约莫一顿饭时间,耳边水声淅淅沥沥,宛若雨声。
又行一盏茶工夫,见路边崖下,一股潺潺清泉从石缝中涌出,泉水清澈透亮。
青石围成潭堰,潭中水色着墨,清不见底,不知深几许。
谭边立着一块矮石,上书:雨花海。
细细再看,清泉涌出,落在矮石之上,喷溅的水花被打散,如雨丝飘落潭中。
朵朵波纹,像绣在潭面的花朵。
水滴落在水面波纹中央,竟变成浑圆水珠,在水面停留片刻之后,才融入潭中。
成百上千的水珠在水面跳跃,蒙蒙青白连成一片,蔚为壮观,吴霜看着看着,便已入神。
空气中飘荡着湿润甘甜的味道,吴霜立觉口渴难耐,踩着青石,朝着清泉跳去。
当踩跳到第三块青石上,吴霜发现脚下突然多出了数不清的青石块,而他分明从潭堰边上起步,此刻却已站在了潭水中央。
青石块参差如马齿排列,连成琴桥。
因为有很多种选择,反倒让吴霜无法立刻选择出一条桥道,迟迟没有落脚,跳出第四步。
吴霜站在原地,观察着青石的位置,迟疑之间,脚下的青石已不知不觉被潭水没过,清凉的潭水立刻灌进吴霜鞋内。
吴霜没觉得石头陷落,低头一看,怪道:“这……潭水涨的好快!”
耳边牧笛再次响起,匆匆一瞥,牧童骑着黄牛沿着村道行来。
笛停牛驻,牧童好奇的看着吴霜,大概在想,这是谁家请来的客人?猎奇心好重,见着什么都好奇……
吴霜这边又迟缓了些,潭水已漫过了小腿肚。
只半炷香时间,潭水已没过吴霜胸口,牧童从吴霜身边经过,黄牛走着走着便被溢出的潭水泡成一堆黄泥。
牧童端起牧笛,再次吹响,笛声换了曲调,吹出了潮起潮落,江海金涛的澎湃音浪。
潭水立刻退了下去,吴霜浑身湿透,跃下青石,站在路边发呆。
水退过后,黄牛缓缓从黄泥中站起,牧童爬上牛背,向吴霜伸手道:“你是谁家的亲戚?坐上来吧,我带你去……”
吴霜愣住了:“在下并非投亲访友,恰巧途径贵地!”
牧童眼角闪过一抹怪异的神色,没再问话。
吴霜坐上牛背,见雨花海恢复原貌,静静流淌。
沉舸断桅竟消失了般,再不见一块木板。
牧童低声问:“村口有个怪字,我不认得,大哥哥认识吗?”
吴霜并未多想:“浣釁古渡,小弟弟说的是哪个字?”
牧童听四字分毫不差,又问:“沿路见着了几艘沉船?”
吴霜如实相告:“一路上,见过数不清的沉舸断桅,可想古渡繁盛一时。”
牧童右指了指雨花海泉的方向问道:“你去潭里贵干?”
吴霜尴尬道:“口渴……”
牧童一愣:“你怎么……会觉得口渴呢?”
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吴霜听着有些刺耳,从小听惯了他人非议,并未放在心上。
扭头问:“每天骑着泥牛,它不会饿!难道你不会口渴吗?”
牧童不再说话,用牧笛吹出新的旋律,在吴霜耳边悠扬舒展,古渡深处的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