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流连忘返,拍手称绝。
他满眼尽是香艳的婢女,活脱脱纨绔子弟本绔。
风不语看似游园观景,实则暗中观察,仔细用步伐丈量尺寸,在脑海里迅速绘出祝府的地图。
浏览过后,他惊讶的发现,府内几乎所有的路径都与最后面的一座庭院相连。
他猜测,那里定是丹房,祝家最核心最机密最重要的一处,能且只能是这里!
祝让的心思特别细腻,细腻得令人发指!
看得出,庭院周围的地面、墙壁经常翻新处理,走的人多,地面磨损就大。
府内所有建筑都不使用那种能被鞋底、手掌磨得锃光瓦亮的材料,这种材料无异于在给贼人指路。
祝让只是轻描淡写的介绍了一句这座庭院,一语带过。
风不语笑笑,自不多问。
祝让指着一处独立的院落,四面是高高的围墙,西墙开门,朱红的大铁门常年紧闭!
院子中央是一座三层二十四柱开间的宽大殿廊建筑,院墙四角各建一座塔楼,于殿廊分开。塔楼足足比殿廊房檐高出三丈有余,每两座斜角塔楼为一组,两组护卫劲弩不离手,瞭望窗置铜锣犀角,以作预警之用。
塔楼的视线极佳,是除殿廊外,祝府最高的建筑,祝府所有人的行踪,都逃不过塔楼的监视。
在此等严密的防护之下,药材还会丢失,确实令人匪夷所思。
风不语低声问祝让:“祝伯父,护卫如何换防?”
祝让叹了口气:“贤侄呐!四组护卫,每组八人,共计三十二人,日夜守护,队内临时调整人员值守时间和次序,并无换防轮流之说!”
风不语点点头道:“可有地道、暗格能进入廊殿?”
祝让摇头道:“绝无可能!当年为营造此殿,院墙、殿廊正下方,足足熔炼了九万多斤玄铁为基,浑然一体……”
“地基距离玄铁,有多高?”
“地基均用大块玄武岩层层堆砌,铸铁熔成铁汁,浇灌缝隙,足有九丈!”
风不语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可否入库一观?”
祝让没有丝毫犹豫,爽快答应。
与塔楼护卫对过通行暗语后,祝让推开铁门,走进院子。
门,竟然不上锁!
祝让笑笑:“祝伯父认为,再坚固的铁锁也锁不住贼的手,只有以人为锁,贼人才无处下手!贤侄以为如何?”
风不语仔细听着祝让的措辞,竭尽贴、亲、腻之能事,显得他们的关系亲密无间。
尤其是那两句刻意强调的“贤侄”,风不语忙点头道:“祝伯父高明!”
说这句话时,雷卷竟偷偷的笑了……
风不语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雷卷,那家伙竟像立刻装作没听到一样,举手投足尽显随性。
好像祝让说起开门撬锁的贼人,与他毫无关系。
他在笑什么?
笑祝让?
笑他以人为锁,锁不住贼人三番五次窃药吗?
雷卷回了风不语一个吊儿郎当的“五十步别笑百步”的眼神,瞬间扯平。
雷卷突然肚子疼,匆忙去寻茅厕,风不语只得道:“明日再入药库查看,我好想也有些不太舒服。”
祝让只得听从。
祝家的药库,珍贵草药没个千八百年的道行,根本没资格入库;寻常草药那得是能避开天灾人挖,活过千年万年的人间福根才行。
诸如百年参、千年鳖之流,在祝家也只是下锅的辅料……当然,这些都是传闻。
祝家有三件老宝贝:厨房的锅、药库的锁、丹诀丹谱和丹火!
祝让膝下三位千金,号称三件新宝贝,流传着三个说法:
新叶的腰、新枝的娇、新花的刀……
新叶的腿、新枝的嘴、新花的杯……
新叶的飞眉、新枝的舞衣、新花的拳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