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副色眯眯滴溜溜乱转的眼睛,也深得了风不语在八里寨时的精髓:“若眉不请自来,特地讨两杯寿酒……表弟,最近可好!”
风不耻起身,伸手想去拉江若眉的手,不料被她无视,快步跟在江毕年身后。
风动车帘,轻掀一角。
风不语静静躺在雒璃柔软的腿上,隔着丝帕,看着得意洋洋的风不耻,嘴角缓缓生起一抹狞笑,一如风不耻在舍身雒台前的阴狠模样。
风不耻扑空,脸上浮起轻荡坏笑,尴尬收手,从车帘缝隙瞥了一眼,什么也没看见。
他转身笑着,抢在江毕年身前,邀进府门。
江若眉轻轻吹响口哨,马车颇通人性,载着雒璃和风不语驶向专供随从进府的后门。
车窗的帘子颠簸了一下,折落在马车的窗框上。正巧雒辰驱马从旁边经过,余光落在雒璃整理窗帘的手臂上。
雒辰见车内那只玉腕,腕间系着红绳,红绳千结,一眼就认出是雒璃的贴身之物,不由疑心大起:小璃最近行踪诡秘,少言寡语,心事极重。此时应在风府护卫,又怎么会出现在江家的马车上?可能是我多疑了吧……
门子唱喏:“望海侯舅爷江毕年,女公子江若眉到……”
众人翘首张望,大概都在想,谁说风江两家不和,毕竟是姻亲,说到底都是家事,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这不,谣言不攻自破了……
江家的马车消失在院墙拐角处。
雒辰继续骑马巡探,转了几圈,问了几人,都说不曾见过雒璃。
雒辰立刻纵马去寻江家马车,撩开车帘,里面空无一人,再向门内张望,一眼便认出了雒璃的背影,奇怪的是,她换了身衣服,身边还紧紧跟着一个隐约熟悉的背影。
一旁门子碰了碰雒辰的胳膊,低声道:“劳您挪几步,挡着门了……”
雒辰正出神,忙向前走了几步,回身上马,使劲揉了揉眼睛,嘀咕道:“方才在门口见少主迎客,定不会和雒璃出现在后院,难道是我眼花了?”
少时,雷观带着雷卷进了风家大门。
门子唱喏:“紫蟒侯雷观,公子雷卷到……”
江毕年回身望向雷观,雷卷早鬼魅般站在江若眉身边,低声道:“眉姐姐,你见着不……他了吗?”
江若眉清冷低语:“他在后院,你当心看好!”言下之意,若风不语稍有差池,她可不会心慈手软。
雷卷悄悄隐入人群去寻风不语。
雷观看在眼里,暗中叹气骂道:“雷家怎么出了这么个不成器的家伙!”
江若眉撞见雷观凌厉的眼神,微微欠身施礼。
雷观长舒一口气,稍稍点头,算是回礼。
心中暗道:“臭小子眼光不错,怪不得呢,原来心思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嘿,别说,还颇有几分当年老子的不羁神韵……”
雷观不敢久看,匆匆移开目光。
临行前,家里向来温顺的河东狮特地警告过,告诫他保持克制,不许与任何成年女眷有任何接触……只这一眼,雷观隐约生出些不详的预感。
偷摸环视一扫,心里哇凉哇凉的,好像所有人都在刻意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雷观忙端起茶杯,慌乱中打翻盖碗,反倒招惹了更多人的注目。
这时,门口又传来门子唱喏:“赤炼侯祝让,女公子祝新叶到!”
几乎所有人都看向门口,纷纷打着招呼,祝家可了不得,既是半个财神爷,又是半个寿星,人称祝半城!
祝让满脸红光,给人拿丹药当饭吃,过度滋补的感觉;圆圆的脑袋在肚满肥肠的大肚子面前,显得格外滑稽,他正频频举起胖嘟嘟的手,朝众人依次回礼;原本宽大的丹服撑得满满当当,显然是找不到更为宽松的衣服,也可能是刚从丹炉房里出来。
祝让的成功绝非偶然,简直就是勤劳致富的楷模。
大部分时间都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