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悦然的表情很关切。用手撸着小提琴湿透了的身子。
小提琴的身上被雨浇的没有一点温度。
大树外，小雨还在沙沙的下着。
他把小提琴抱在怀里。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凌悦然从他湿透的衣服兜里掏出手机。
是凌康。
凌悦然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
凌康没有马上说话。但这肯定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
果不其然。
“为什么不接电话！你干嘛去了！你去哪了！上个厕所穿越了？啊？”
凌悦然把手机拿的离耳朵很远，调到最小声，还是能清晰的听到凌康愤怒的吼声。
凌悦然很无奈。
凌康还在吼。
凌悦然不想听了，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把手机静音，揣回兜里。
拧开手里的水瓶。
他眼睛都睁不开了，哭完感觉有点渴。
小提琴虚弱的叫了两声。
它的身上也快干了。
“我该走了，小提琴。”凌悦然摸摸小提琴。
小提琴蹭了蹭他。
凌悦然笑了笑。起身向前走去。
走了两步，他又回头看了看小提琴，小提琴也在歪头看着他。
“你自己注意安全啊，听到了吗？”
小提琴喵喵的一直叫。
凌悦然被小提琴逗笑了，放心地转身走去。
凌悦然在往家的一路上都在想，一会儿凌康会怎么吼他，怎么让他脑子里只想游泳，怎么限制他的自由。
还想着他要怎么敷衍过去。
刚打开门，屋里就亮着灯。凌康一脸怒气地手拄着腿坐在沙发上。
他刚一进门，可以感受到杀意腾腾的目光聚拢在他身上。
凌康眯着眼看着他。
“你干嘛去了？为什么没有等到训练结束再走？”凌康质问道。
凌悦然不知道怎么回答，或者说他根本不想回答。
“你少训练了一个小时！你知道这一个小时对一个游泳运动员来说多重要吗！”
凌悦然任由凌康在那吼，只是不屑和不耐烦地看着凌康。
“从明天开始，早上去训练的时候，你跟我一起走，晚上比别的队员多游两个小时，由我亲自监督。”凌康的语气突然平静。
凌悦然一下子就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情。
不再听下去，直直冲向卧室，把房门反锁。
凌康追到卧室门口，使劲拧门把手，发现拧不开之后，在门口继续吼。
“我告诉你，凌悦然！你必须按照我说的去做！你必须听我的！我让你游泳，你必须给我拿个冠军回来！听见了没有！你这辈子，必须当一名游泳运动员！你的生命里只需要有游泳就够了！还有……”
凌悦然捂着耳朵，瘫在凳子上。
他感觉身上黏糊糊的，但是他眼睛都睁不开了，一想到凌康有可能还在外面站着，就懒得洗澡了。
他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
他也没注意听凌康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突然回过神来，房间里格外安静，外面的雨也不知不觉停了。
屋子里静的可以听见一颗小小的雨滴，吧嗒—落在地上的声音。
凌悦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