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站票准备离开地区首府的何三,看了看时间,随便吃个快餐还来得及,售票厅外面一排店面,其中快餐店足有七八家。
随便进了一家人少的,又随便点了份十五元快餐,吃完到那张比胸口还高的柜台付钱。
递了两张十块过去,柜台后的老板娘接过去看了一眼又递回来。
“这张缺角了,换一张。”
接回来一看,果然缺个角,换了一张十元钞递过去,老板娘又细细的看了又看。
“水印模糊换一张!”
何三干脆掏了张新的百元钞出来,老板娘还是细细的看,还抬起来晃动着看变色油墨。
足足看了半分钟,终于看清楚了,老板娘低头拿出了一叠零钞找钱,一五,一十,十五,二十,25,35...85,一张一张的数了摆在柜台上。
何三看着数到柜台上一叠零钞,跟着数的数目没错,就右手一抄拿起钱在柜台上墩了一下,准备收起来。
谁知老板娘一把把钱从他手上抽了回去,说数错了。
然后又一五一十,十五二十的重新摆在柜台上数了一遍,这次没等何三拿到手,老板娘又抓回去,又数一遍。
等何三再去拿,老板娘又抢先,又再数一遍,他本来就心情郁闷,被这三番两次的数钱数的心浮气躁。
气得他盯着老板娘只差开骂,老板娘还眨巴着假睫毛,一脸无辜的和他对视,手上不紧不慢的往柜台上放零钱,嘴里还在一五一十。
这次老板娘刚数完,不等她有任何动作,何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抄起钱塞进裤兜掉头就走!
火车启动了居然还有空位,靠窗的人向上抬起了车窗玻璃,风吹进绿皮车厢,何三心情慢慢的平复下来了,心智也恢复正常水平了!
右手慢慢的伸进裤兜,又慢慢的掏出来,把皱巴巴的钱摊开,两张十块三张五块,再伸进裤兜掏,内袋都翻出来了,也没再掏出一张钱来。
“我草!”
又见我草!
气极败坏的脏话引来周围注视的目光,往座位角落里缩了缩的何三,想到自己不跟人接触便罢,一跟人接触就被人耍猴一样玩弄于鼓掌,周围的目光全是关爱智障的眼神!
乡巴佬到地区级的首府,就被人耍得团团转,去到省级的首府,岂不是被人卖了还要帮忙数钱?何三缩在角落不寒而栗。
反正给挂逼前辈们丢脸已经丢太多了,他也死猪不怕干水烫了,自我安慰,五十块钱而已,又两包烟钱,就当买了个教训。
还能怎么办?为了几十块钱跳下车,又去打人闷棍么?
快到省城时,心情又好了很多,他还屁颠屁颠跑到火车上的厕所里,想试试回岛再出来是在哪里。
传送门一开,不用进去,他就知道,再出来绝对会被火车甩到铁轨上。
然后他居然还有心情考虑,星球也在不停的自转公转,为什么不会像火车一样,这种把他脑汁点了卤水变成豆腐脑,也不可能想明白的高深问题。
省城不愧是中南重镇,无论城区的面积,宽阔的道路还是高大的建筑,都不是乡下小地方可以企及的。
不过越是大地方规矩便越多,何三还想放一趟竹排挣点花销,到竹木市场转了一圈便知不可行了。
省城水道不但多年未有人走排了,而且江面还有水道巡查,若是冒冒失失放排下水,这些巡查人员定会好奇的上前查看,略一盘问就会露馅。
又见省城许多海鲜酒楼的霓虹招牌,岛上又有许多海产,他又想用海产换钱,一番奔走打听仍是不行。
人家酒楼的食材,无论冰鲜还是活鱼,都有专门的供应商直接送上门,想去撬生意得看身板够不够硬。
何三以前的就是给批发部往乡镇的店家送货的司机,批发部老板被人撬生意之后什么反应,什么报复手段,他可是不止见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