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击的对象!
你在荒岛上砍的?荒岛也不是法外之地!
何三赶紧抽了自己一耳光,不能再反省了,再反省下去自己就真特么信了!
再想下去是不是得想道德法律是什么了,还要问问道德法律是从哪来的,再然后是不是要问,我是谁?我从哪来?要到哪去?
这特么终级三问逼死了多少哲学家,人家还是原装原味的,都要被逼死!
吴老九的三哥,是最后几批包分配的大学生,就是因为学了哲学专业,进了衙门就飘了,还敢跟衙内抢女朋友,没几年就疯了,整天问“我是谁?从哪来?往哪去?”
说耳听为虚,眼见总为实吧?吴三就是活生生被这终极意义逼疯了的例子!
你一个灵魂、肉体、身份,全是拼凑的三拼叉烧饭,去想这些?你不死谁死?
希里糊涂睡了又希里糊涂醒,梦中在穹顶大厅里差点又开始想,何三都快吓死了。
幸好热带岛屿天亮的早,瘦母鸡在鸡笼里不耐烦的“咯咯咯”叫他去开门。
爬起来,放出鸡狗,何三也没心情吃早饭,给它们随意弄了点东西吃,他就躺在悬空竹床阴影下的竹片躺椅上。
什么都不敢想,放空精神,看着海浪进进退退,看着刚越过东边山脊的朝阳,眯着眼睛,觉得这朝阳把那筛子一样的穹顶大厅映得一片金黄,暖洋洋的浑身都放松了下来。
“道德法律是什么,约束对象是什么,我又不是公知精英,有那反省的资格么?”
以德报德,以直报怨,老夫子都教了两千多年了,虽然不一定能做到,但以此行事定不会违背本心,定不至于自我怀疑。
何三结束了哲学思考,谨小慎微的性格又占领智商高地了。
老家县城不能呆了,上了林木衙门的某张名单之后,六扇门可能也会有张协查通报,保险起见离远点好。
他不认为蒙了头脸,挨打的人就不知道是他,不过是欺负人家连他名字都不知道,找不到他而已。
互欧事件之后,他稍微了解过这种打架事件的处理流程。
若是现场抓不到人,又不知对方身份,那么调监控,询问现场目击者,若是仍未查清对方身份,那么视伤者伤情,酌情派员走访,或发协查通报。
若伤情不重,至此就差不多了,等抓到人再说,一般都是别的案件牵扯;或获得对方身份信息;或获得面部、身体特征;或派员或临检时把人揪出来。
何三本就没有身份信息,怕肉身是某通辑令上的人物,平常出岛时容貌也刻意隐藏不暴露在摄像头中,顶多露出点身高胖瘦的信息。
他就不信,又没把人打死打残,轻伤都不一定鉴定得上,衙门会专门派员盯他,貌似他们从来都没有人手宽裕的时候。
即便如此,可不敢小视专政伟力,远遁千里自然就是个好的选择。
最后看了一遍从小长大也从未离开过的小县城,再远远的望了一遍曾经的家,所有的亲人朋友眼中的何三已经死了,骨头都灰灰了。
此一去,今生可能再不会回到这个地方了,此后将再无亲朋,孑然一身踽踽独行!
解决了生存压力,获得新的身份,没有随时老鼠过街一样的恐慌之后,又慑于对伟力的敬畏,或许还要加上不知该怎么面对亲朋,何三干脆的跑路了。
从小县城蹦到了地区首府,这算是换地图了,县级跳到市级后面还有省府、直辖、首都,一级比一级大。
大家都是这种套路,当然也有直接从村里一步到位蹦到首都的,那是人家目标远大,一般人比不了。
何三本就胸无大痣,挨了一顿社会的毒打,叛逆期少年的心气也给打没了,知道自己吃得下几两干饭后,算是有了自知之明。
没得什么玉玉症,同样也没有什么逆境奋起的励志精神,虽然不至于躺平摆烂,但性格不可避免的转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