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不知从何处打探到你以前的事情,特来禀报给我,还说郑秘为人不错,可以争取。我,我便……姐姐,我以前以为刘清十分正直无私,谁知在这么大的事情上,他却暗中摆了我一道!”
安安嗤笑,“他正直无私?那是一个墙头草,只看重自己的利益,最是老奸巨猾反复无常!此次宁阳攻打过来,他是最主降的吧?”
“是。”姜铭声音低落,“反倒是平常寡言少语的那些人,最有血性,”
“廷尉卢定?”
姜铭沉重的点了点头,他看到刘清的两面三刀,郑秘的好色无能后,才终于明白安安为何会定下廷尉的女儿给他做王后,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而他却远贤臣,亲小人,最后导致南凌的半数国土在几个月内尽丧敌手。
姜铭欲哭无泪,他是不是要做亡国之君了?
安安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把钟敖从前线撤离,也是他的主意?”
姜铭目光闪烁,心虚的低下了头,“郑秘说钟敖只认姐姐为主,只怕会与宁阳相勾结,所以海越发兵时,我就趁机……刘丞相也从旁边附和着,”说着,他偷偷的抬眼瞧了瞧安安的脸色,“姐姐,对不起。”
安安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说说现在是谁在前线应战?”
“郑秘统领的郑家军一触即溃,有许多士兵看出他能力有限,纷纷转投进郑严的军队,郑严的能力比郑秘好多了,但也是节节败退。”
“那钟敖的军队呢?”
“钟敖已经带兵打入海越腹地,一时无法抽身,远水解不了近渴。”
“为何不早叫他回来?”
姜铭把脑袋垂的更低,“当时战争之初,他来信说已经将海越撵回,询问我是否需要他班师回朝,应战宁阳。我那时觉得海越的危机还在,再加上有郑氏的几十万大军,足以应付宁阳一段时间,等到海越危机彻底解除,再回来即可,所以……便误了时机。”
安安重重一叹,一时竟不知该说他什么好?
姜铭声音中又带上了哭意,“姐姐,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安安无力的闭了闭眼睛,“你立即带上亲卫,往海越撤退,去找钟敖。”
姜铭眼睛一亮,“那我们还有反击的机会?”
反击?安安苦笑一声,陈子意的目标是整个九州,他就算去找钟敖也不过是拖延一段时间。
“反不反击的另说,你先保重好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姜铭嗅出她话里的隐意,“姐姐这是让我去逃命吗?”
安安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真的毫无办法了吗?”姜铭一下子瘫坐在了椅子上,脸上的血色退的一干二净。
安安看的于心不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先走吧,总能保住一部分实力,以后再另谋出路。”
姜铭沉默无语,许久之后他慢慢的坐直了身体,“姐姐,我还记得好多年前,我们被郑重威胁,我说我们逃出宫去苟延残喘,是你说一国之君,哪有弃城而逃的道理?曾经我那么小都没有逃走,如今也更加不会,我们南凌人的风骨不能在我身上辱没了。”
安安看着面前的这个弟弟,似乎又看到了那个五岁时为宫人求情的纯善孩童。
“小铭,有钟敖保你,总会有一线生机。”
姜铭凄惨一笑,“就算他保我,我们能退去哪里?宁阳志在九州,我们就算去了海越,被灭也只是时间问题。海越刚被攻占,百姓反抗情绪必不会弱,与其到时候腹背受敌,还不如今日保留这一丝骨气。再说,宁阳在攻占正国时,就因为有座城池攻占艰难,便血洗了城中百姓。我为国君这么多年没有为百姓做过什么,总不能最后再给他们招来祸端吧!”
“小铭,他应该不会……”
安安没有底气把这句话说完,这么多年过去了,是人总会变,更别说陈子意还是一位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