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之君逃出自己的王宫,那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更何况还有吴悦!
安安勉强控制住自己发抖的手脚,抱住姜铭安慰他两句,便让他去桌案前读书。
左致赶到,门外的宫人通禀,安安却眼神一凌,对着门外的宫人皮笑肉不笑道,“大将军来此,尔等为何不知通报,现在左卫尉来,你们为何又知通报了?如此差异行事,王上要你们何用?”
门外的宫人立马诚惶诚恐的跪了下去。
左致看了看地上的宫人,上前对着安安行礼后轻声道:“此前太后特别吩咐,郑大将军来此不必通报,可直接进入。”
安安表情一僵,只觉得更加头疼,“此后不管何人前来,必须通报,尔等可明白!?”
“臣等明白!”
宫人退下之后,安安细细询问了郑重与郑秘之间的矛盾,左致想了想,把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郑秘虽为长子,但从小便不得郑重喜欢,并且郑家军也不曾让他去。郑秘倒是习以为常,钻研医术,也习的一身武艺,如今在禁卫也干的不错。
安安点了点,心里有了盘算,又派人去请来了刘丞相和钟敖。
几人在章台殿讨论到傍晚才散。
安安派人去了浮碧轩装点布置,自己则回了安华宫,找到蓝靛,把事情合盘托出。
蓝靛震惊的看着她,片刻后拉着她的手便想带她出去。
“师姐。”
“你不要叫我,我们出宫去,天下之大哪里不是去处?为什么要在这牢笼里受这危险和屈辱?”
安安一怔,是啊,如今吴悦被囚禁,姜铭年纪尚幼,她如今若是想走,筹谋一番,带着玥儿一起离开,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她若是一走,南凌从此以后便真要姓郑了!
安安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目光已然变的冷静,“师姐,他们毕竟是我的母亲和弟弟,我做不到弃他们不顾。”还有姜恒临终前的托付,也让她不能肆意的离开。
“那你真要去委身给那个老男人,你觉得大师兄知道后会怎样?”
安安跌坐回椅子上,痛苦的捂住了脸,这个问题她一直在刻意回避,不愿面对。
‘师兄,你若知道会怎样看我?’
蓝靛放柔了语调,“所以我们走吧,他们毕竟是国君和太后,想来那老男人不敢太过分,我们先活下来,到时候再想办法营救。”
错过这个机会,以后再想进王宫只怕都难如登天,哪里还有机会再救他们?
安安从手中抬起头来,脸上沮丧的表情已经收敛了起来。
“我不能离开,师姐,此事并不一定是我输,你不是有那种无色无味还用银针试不出的剧毒吗?拿给我。”
蓝靛大惊失色,“你想干嘛?”
安安咬牙切齿,目光里透出了浓重的杀意,“杀郑重!”
蓝靛用力的摇摇头,“不,可是那毒太毒,你若误食,我不一定能救的了你!”
安安笑了笑,“师姐忘了,师兄给我吃过苗疆的圣物五色花,我百毒不侵。”
“可是万一呢?若是出了一点差错,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大师兄?”
安安低头不语,片刻后又抬起头,目光坚定,“那师姐给我那种查验不出的软醉散吧,让他如喝醉一般,还使不上力,这样既不会惹人怀疑,还能有更多的操作空间。”
蓝靛这才点头,“好,我拿给你。”
安安攥紧手里的瓷瓶,又看着蓝靛道:“师姐我还需要你的帮助。”
“你说。”
……
浮碧轩临水而建,古朴典雅,雕花的窗户内垂下的纱帘不时被风吹起,多了几分缱绻情趣。
已逝的南凌国君生前最喜欢在夏天的时候,携美人来此纳凉赏景。
但这里的冬天却过于寒冷,安安畏寒,下午的时候派人扯了纱帘,把所有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