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眼眸微眯,唇角弯起,“娘娘除掉了什么绊脚石?”
苏妃的眼一下睁大,但随后她便冷静的吩咐宫人退下,然后轻蔑的笑了起来。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你们师姐妹早就查出来这次的瘟疫实际是中毒所致,现在还在这儿跟我装什么?”
“但我们不知道这毒是娘娘所下呀!”安安清纯的眼眸对着她眨了眨,好似无辜的孩童。
“不知道?”苏妃讥笑着打量着她,“那你今晚过来是做什么?真是送那什么狗屁药丸?姜安安,这件事朝堂都已经不查了,我劝你一个无权无势的公主也不要再揪着不放,就算你查到什么又有何用?”
“至少这是真相。”
“哈哈哈……”苏妃笑的癫狂,“你还真是在宫外待傻了!你以为派人去了柴水调查,就能把罪名扣到我的身上?天真!”
安安扯了扯嘴角,声音轻柔,“我不想把罪名扣到你身上,毕竟四王弟也中了此毒,都说虎毒不食子,我相信苏妃娘娘不会给自己孩子下毒。”
提到四王子,苏妃脸上的狰狞立马变成了哀伤悔恨。
“我的琮儿啊!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都是母妃太蠢,中了他们的圈套,害了你啊!”
安安眼睛一闪,惋惜道:“四王弟真是可怜!”
苏妃沉浸在内疚中痛哭不已。
安安眼睛一转,又道:“他现在都这样了,而那些害他的人却活的那么滋润,没有受到一点惩罚,这对四王弟太不公平了!”
苏妃从痛哭中抬起了头,眸光露出一丝阴狠的疯狂。
“你不是想知道是谁下的毒吗?我告诉你!希望你真有办法置她于死地!”她用袖子一下抹了眼泪,扯着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
“是王后,我有一次无意中说出了红鹅中毒之后与风寒无异,没过多久,她便说有办法让我琮儿登上国君之位,让我把毒药弄来,然后便让我安心等着时机到来。后来,王上得了风寒,一直没好,我便疑心她是把药用在了王上身上,还找她对过质,但她坚称就是风寒,还说她和吴妃都被传染了,我勉强信了她的说辞。结果没过多久,这病便开始在宫中蔓延,先是王上身边的宫人,然后便是三王子和琮儿。”
苏妃说到这儿痛哭出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又道:“太医开了很多治风寒的药都没有作用,我又开始疑心,跑去质问王后,可她还是坚称她没有下药,并说琮儿可能是中邪了,所以才一直不好。然后拿出一罐子的茶叶,说让我去求慧空师太为琮儿祈福。可是没过多久,慧空师太也病倒了,我不信事情有这么巧合,跪在畅春宫中苦苦哀求,让她给我一句真话,我也好救治琮儿。可她告诉我,那药早就被偷了,她也不确定琮儿是不是中毒?”
苏妃心力交瘁的捂着胸口,痛哭着哀嚎,“我为什么要给她找这种没有解药的毒!?我的琮儿啊!”
安安满心的震惊,她没想到慧空师太的死居然真和王后有关,她不是经常去找师太论道吗?而且庵堂内的许多东西也都是王后派人安置的,她和师太到底有何仇怨,要借苏妃之手行此恶招?
苏妃还在悲痛欲绝的嚎啕大哭,安安看了看她,出门叫来了宫女照顾她,自己转身往外走去。
她边走边思考其中的一些问题,这时一位宫人快步走来,对着她行了一礼,便直接进了苏妃的屋子。
“啊!”苏妃撕心裂肺的哀嚎之声响彻宫殿,接着殿外的宫女都跪了下去,一齐掩面抹泪。
身后的环儿轻轻的叹了口气,“应该是四王子薨了吧。”
南风轻轻吹过,原本应该是清凉舒爽的晚风,可安安却觉得无比阴冷,遍体生寒,她拢了拢衣襟,扭头接着往外走。
畅春宫内,王后还是不时的咳嗽几声,但精神却意外的好,脸上一直都带着淡淡的笑意。
“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