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就是不想去见宋祁安。不过这也不能怪他。这人向来懒懒散散的,而且宋祁安这个时候忽然要见他,肯定是因为那个女子与他说了些什么。若此时去了,无论答应与否,宋贺必定处于两难之地。
那人听到赖碧尘的话,眉头沉了下来,双手拢在袖中,一双眼眸之中透着精光,沉声道:“赖公子这不是让在下难做吗?在下奉王爷之命来请,公子若是不去,在下一个家奴受些责罚倒也罢了,可这若传了出去,他人肯定要说是小王爷识人不真,公子傲慢无礼。这……”
赖碧尘翘着腿,慢吞吞喝着茶,听那人说了这么大半天,推了推那边的茶盏,挑眉道:“你口渴吗?要不喝点茶再说?”说着话,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声音变作冰冷,“你方才说的话我听进去了。你无非就是想说我不给你面子,却又要拿宋贺出来说事。我且问你,我与你熟吗?你受罚不受罚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宋贺人都不在,我就是不去,老王爷是个讲理的,又怎么会怪责宋贺?
再说了,你在王府这么多年,有的是法子圆了这件事,又何必说了那么多,惹我不欢畅?”
他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又道:“我来王府,那是我与宋贺有交情。我认识他的时候,并不知道他是小王爷,所以并非攀附权贵。他就算是个普通百姓,只要对我胃口,我一样会跟他拜把子,做知己。我看重的是宋贺这个人,不是你们宋王府。宋王爷是朝廷倚重的大臣,难道就想不明白这些事?他肯定没有要求你必须请我过去,而是你这个人争强好胜!”
话说到最后,赖碧尘手中的茶盏重重地落在了石桌上,待众人发现异常的时候,就见那茶盏已四分五裂。赖碧尘站起身来,轻轻拂去了衣摆上的茶水,又变作了笑颜,温声道:“我先走了,宋贺回来告诉他,让他来千音阁找我。”话罢,他身形一蹿,直接掠上了院墙。
那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见赖碧尘要走,惺惺作态似是要致歉,可话还未说出口,赖碧尘已向远处飘去了。他唇角动了动,衣袖中的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额上青筋显露,眸中带着几分恨意,拂了拂衣袖,转身退出了宋贺的院子。
屋顶上的林羡鱼和卢宴亭忍得实在难受,索性也跟着赖碧尘出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