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胖子打屁的功夫韩染还不忘偷瞄尉迟锦两眼,这个家伙一开始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当时秦安然跟自己说了这个办法之后韩染是拒绝的,他这辈子没坐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虽然是借尉迟锦的肩膀抬自己一手,但总归要把当事人蒙在鼓里,多多少少也是利用人家了。结果秦安然潇洒一挥手,说出了什么事情全都她善后,就算尉迟锦有怨言她也能摆平之类的……韩染信念一动摇,然后就……
算起来尉迟锦也是受害方,无缘无故被别人抱大腿,搁谁第一反应都是撇清关系,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可是刚才袁溧的一席话倒成了催化剂,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催化剂是将整个反应逆向推进的。尉迟锦之所以会临时改变主意,韩染猜测多多少少也和袁溧有关。毕竟他不顾别人颜面当场捅出这么个窟窿,相当于直接打人家的脸,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袁溧针对自己又疯狗一样的去咬尉迟锦,被人反将一军也不足为奇。另外袁溧的作为也有些反常,没搞清情报也敢去随意指责,怕是太急于赶走韩染而犯了大忌。
总之至此之后尘埃落定,之前再怎么反对和质疑,此刻也都成了无力地呐喊。尉迟锦亲口承认,在这么多人面前韩染作为他的亲传弟子,留在央灵已成定局。
袁溧目光呆滞,静静地坐下不再说话。他身后那些仗势欺人家伙没了靠山也消停了不少,再没人出言阻碍。
“扶他下去吧。”李清竹叮嘱胖子一声,让他先带韩染回去休息,比赛终究要继续下去的,后边还有不少人等着测试呢。
韩染被胖子架着,他俩刚要下台的时候就听见耳边响起尉迟锦的声音。
“老地方等我。”
韩染吓了一跳忙转头看向身侧,留给他的却只有尉迟锦渐行渐远的背影。
“呃……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胖子使了个眼色,“总感觉水很深的样子。”
韩染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他还能吃了我不成?再说这件事我确实有错在先,既然现在已经没了后顾之忧,也是该跟他坦白的时候了。最不济这句道歉还是要说……”
韩染没有主动说起细节,胖子也就没多问,一路搀扶着韩染回到宿舍安顿好以后,他才起身重返现场。
大概两个小时后韩染终于能动了。
久违的触感从全身传来,身体的控制权也重新回归。他先是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带来的酸痛感简直无法形容。稍微运转灵力,果然如他所料灵海中空空如也。换做别人哪怕透支后灵力的恢复也十分迅速,可他一旦掏空“家底”便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才能缓过劲儿来。
“看来我还是我呀……之前还总幻想着生死关头突破自我,没准能产生奇迹,现在看来武侠电影里都是骗人的。”他扶着床头坐起身,龇牙咧嘴的扭了扭全身关节。然后一个不得不面对的问题摆在了他面前……
“到了那儿我该说些啥?”韩染捂着脸哭丧着哼哼道:“难道要跪下来磕个头不成?不行,我好歹也是个男人,说跪就跪岂不是太没面子。”他又忽然一顿,语气一转,“要是这样他就能原谅我的话……也没啥大不了的……跪就跪吧,权当没站稳摔了一跤。至于其他的……”韩染没打算把秦安然供出去,虽然她本人说有什么事情都罩得住,但不到万不得已韩染还是不愿意这样做,总有种出卖队友的感觉。
一路上走走停停,思来想去也没个合适的方案,不知不觉间又到了那个熟悉的小酒馆。
现在已然临近傍晚,酒馆内人气渐盛,各种交谈和嬉笑声不绝于耳。韩染熟练的从后门绕了进去,透过层层门帘和昏暗的灯光,依稀可见各色人物推杯换盏或自饮自酌。
韩染早就习以为常转了个身就要顺着楼梯往地下室走,就在刚迈出一个台阶的时候,他身子突兀一滞,踏出去的那只脚也悬在半空中,旋即韩染调过头径直走向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