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里,不知怎的,怀中那娇娇人儿似乎睡得不甚踏实。辗转反侧,耳畔蓦地传来细微的哼唧声。
身为武将的周生辰,对于细微动静是极为敏感的,立马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十一,怎么了?”将那原本背对着他哼哼唧唧的人儿翻了个面,轻声询问道。
见她未出声回答,便起身点起烛火。再复入帐中时,瞧见那小姑娘脸儿竟泛着微微殷红,咬着朱唇,眼儿闪烁。
时宜想起方才自己做的梦,顿时羞得不敢看他。周生辰见状怕她身体有不适,便哄着她说。
时宜被他问得无法了,抬手搂住他的脖颈,在他耳畔呢喃了几句,而后羞涩地将脸儿埋进他怀里。
周生辰闻言微愣,旋即低笑了一声说:“这亦是孕中常有的事儿,无需害羞。”
周生辰自时宜怀孕后,看了不少与孕事相关的医书,亦有细细询问过徐医师好些问题。自然知晓这孕期不同于往昔,那种念想较之平日会更甚些。
如今看来怕是睡前给这人儿馋过了,夜里竟做起了梦来,醒了又羞涩得不敢寻他疏解,只能自个儿难受得哼唧。
“可是想了?”周生辰将她拢入怀中,俯首在她耳畔轻声问道,“医师说了,小心些即可,偶尔疏解亦可使得孕妇心情愉悦。”
那怀中的人儿闻言,蓦地抬起水润的眼眸看向他,片刻后,在他唇角落了一吻。两人成婚缠绵已久,周生辰又怎会不知她这一举动为何意。
笑着将她轻放于榻上,柔声说:“若有何不适,便与为夫说,可好?”
小姑娘咬着手儿点了点头,眼中既羞涩又期待。
屋外寂静无声,唯有点点银辉洒落于窗柩之上。屋内烛火昏黄,轻晃地帐幔中透出丝丝旖旎的涟漪。
——拉灯
翌日清晨,时宜醒来之时竟觉得神清气爽,身子全然无半点疲惫之感。不禁疑惑,这怀了孕又不是成了精,怎的弄得像采阳补阴一般……
待寻到于校场上晨练的周生辰时,见他面色如常后,方才松了心。
周生辰若是知他那小王妃方才所想,定会笑出声来。
早膳后,两人缓步于院内。时宜抬手抚了抚那衣物下,难以掩盖住的隆起腹部,转头看向周生辰,轻声问道:“师父可有想过给孩子起什么名字?”
周生辰见她问起,揉了揉掌心中的绵软,笑道:“倒是想过,但这孩子还未出生,不知男女不好决定,十一可有何想法?”
时宜前行的脚步停了下来,看着他的眼儿弯了弯,思索了片刻后与他说:“师父起名,十一起乳名可好?”
周生辰自然是顺着她的意思的,不过这孩子的名字仍需细细斟酌后,再做决定,还有几个月,不急。
可没想到的是,时宜怀孕五个月时,周生辰突然接到了自北面来的急报。边境动乱起,他要领兵前往战场了……
晓誉几人皆劝他留下待时宜生产,由他们领兵前往。
但众人亦知晓,此次战役并不简单。敌军有近三十万之多,且那领头之人是个狠厉角色,周生辰曾与他周旋过数次,皆被他逃了。
与军师几人商议策略布防许久,待众人散去后,周生辰独自一人站在门外,看着有些阴暗的苍穹,眉头紧锁。
午膳之时,时宜寻了过来,瞧着周生辰颀长挺拔的背影。思索了片刻后走到他身旁,握着他的手,异常坚决的与他说:“师父,你去吧。”
她心仪的周生辰是那个心怀天下的小南辰王,这是她心仪于他的缘由之一,她不希望他因家而失了国。
“王府中有徐医师与姜稳婆在,况且十一如今的身体康健,定能顺利诞下孩儿,师父莫要担心。”时宜拍了拍那好不容易长了些许肉的藕臂,一面向他展示自己的“健壮”,一面安慰他道。
周生辰闻言窝心极了,这小姑娘怎的如此懂事,懂事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