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对这眼前的荒凉有所惧怕,挑眉问到。
“另一番美景。”虽是荒凉,但也不妨碍它展现着这漠北的沧桑之美。
“夜间更美,银月朗照之时,这茫茫黄沙似覆雪一般。”周生辰常年于漠上行军,自是见过不少,只是多于战事之时,亦无心欣赏。
如今难得小徒弟说想看,便寻思着怎么都得带她来瞧瞧。
时宜听闻后皱了皱眉,周生辰见状问她:“怎么了?”
“徐阿爷说,这漠上夜间常有狼群出没,太危险了。”景好看是好看,如若有危险就算了,就只有他们二人,哪怕师父能以一敌百,亦是血肉之躯,伤了心疼的还是自己。
“无妨,天行于附近巡视过,并无狼群出没。”带小徒弟出来,当选较为安全之处,周生辰自是有周全考虑的。
最终时宜仍是见到了那极美的漠北夜景,白日中的那片金黄被银色清辉覆盖,四周仿若时间停止了一般。
时宜偷偷看向身旁之人,静立于玄色骏马之上,月光为他颀长挺拔的身姿镀上了一层银辉,与这沧桑大漠相融,于她心中仿若天神。
“怎的如此看着为师?”似是觉察到了什么,周生辰缓缓侧头,眼底浮起一片柔意,小徒弟是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咳,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坊间传闻。”忙移开目光。
“坊间传闻?”周生辰不解到。
“醉卧白骨滩,放意且狂歌,一匹马,一壶酒,世上如王有几人。”如此洒脱,放荡不羁的师父与这漠北的豁达有几分相似。
“你去哪儿听来的这些……”周生辰低笑了一声,也不知小徒弟哪儿听来的这打油诗。
“怎么,师父不认啊?”这是前世阿娘与她说的。
“年少之事罢了,没曾想都被写了下来,那时兵少,朝不保夕,故而快意。”周生辰抬眸看向远处,似是有几分回味。
时宜心中暗道:师父如今亦未改变多少。
片刻后,耳畔传来暗哨声,时辰快到了,该回营地了。
“回营吧。”
“嗯。”
两抹身影交错着,直至隐没于连绵戈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