漼时宁不知怎么的,对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小师姐有种莫名的排斥。
她是漼府坞水房一脉唯一的女孩,在府中受尽宠爱,还是未来的太子妃,但似乎这南辰王府的人不吃这一套。
起初舅舅与她说,将她送至西州南辰王府,拜小南辰王周生辰为师之时,她便不大开心。
众人皆知小南辰王是将,而他的徒弟也皆是将,可她一名门贵女,难道要去习武弄枪不成?
后来想想,小南辰王周生辰于这朝堂的地位与威望,便只是讨个弟子的名头,有南辰王府做后盾,无人敢欺她,想到这里心情顿时舒畅了许多。
坊间传闻中,小南辰王周生辰有着一副极佳的皮相,起初她是有些不信的。
今日清晨与三哥一起去看了小南辰王大阅王军后,那立于战台之上的男人便深深印入她脑海中。
颀长挺拔的身影不似寻常武将那般粗狂,真如传闻中的那般丰神俊朗,浑身散发着威严的气息,凭一人之气势便可镇压七十万大军。
漼时宁此时脑海中还回荡着城楼上看到的景象,对于能成为小南辰王的徒弟开始沾沾自喜起来,全然忘了起初时有多不愿。
“时宁,明日你便要拜师于小南辰王了,平日所学的礼法可还记得?”漼三娘于一旁温声询问道。
漼时宁这才回神,眼眸微敛“记得,阿娘,明日拜师后便要回清河郡了么?”
漼三娘点了点头,虽是她将漼时宁抚养长大,但这孩子心思深沉,脾气不若她外表看来这般温顺,与她并不亲厚。
漼三娘自是能看出漼时宁的心性,但兄长与她说无妨,总归是要嫁于皇族之人,心思深沉些便不容易受欺负。
“明日拜师礼成后,阿娘便要回清河郡了,漼寿与你三哥皆留在此处,好好照顾好自己。”南辰王府不若漼府那般日日有仆从为她打理衣食住行,听闻除小南辰王的小徒弟和她的小丫鬟外,府中上下皆是武将。
“嗯。”漼时宁点头淡淡地应了一声。
拜师礼于次日晌午举行,时宜与其他师兄师姐们一同立于前庭中堂内。
师父依旧是穿着前世拜师时,那一身素色回纹束袖常服,只是拜师的人却已不是她。
漼时宁穿着一身淡粉色金丝镶边锦衣,手中捧着拜师的束脩六礼,从堂外缓步走至周生辰身前。
时宜此时眼神有些放空,回想起前世拜师的情景,直至师父那句:“这些便是你以后的师兄师姐。”她才回过神。
时宜发现今日的师父怎么看起来如此严肃?她记得前世师父收她为徒时,可不是这副模样的。那时的师父语气柔和,像是怕吓着她一般。
漼三娘其实也有注意到小南辰王一众弟子中的时宜,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和激动,但并未有太多的表露。
时宜自然也见到了她的阿娘,心中情绪翻涌,但表面依旧镇定如初,见此一面便足矣。
拜师礼成,因漼三娘与周生辰仍有事情交谈,其他人便退出了中堂。
“三娘子可还有事与我交代?”屏退了其他人后周生辰温声询问道。
“殿下,可否冒昧询问一下,您可是在虞山附近遇到的时姑娘?”三娘子终是忍不住询问到。
周生辰眉头微拧,这漼三娘子怎的会突然询问起十一,“不是,时宜是我于垌屋镇破庙遇见的。”
听了周生辰的话,漼三娘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虞山与垌屋镇相差甚远,约莫不是了。
“三娘子为何突然问起我这小徒弟?”周生辰隐约觉察出漼三娘异样,有些疑惑,难道小徒弟与漼氏有关?
“无事。”漼三娘并不打算将事情告知他。
府中的师兄师姐们似乎对这新来的师妹并不太热衷,只是礼貌的打了招呼后便离开。
晓誉依旧是负责安排饮食起居的,没办法,谁叫其他徒弟没她细心,总不能叫小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