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都不饶他。”
又想象着一会兄长到家的情形,嘴角一弯。
巧云看着自家姑娘在树上一副安然的样子,想着再怎么说也无用,就站在树下盯梢,未曾想这会儿子竟有人来了。
阿翘一看,赶忙朝树上喊道“姑娘,姑娘。”可树上之人似乎并未听见,仍饶有兴致地观望。
阿翘赶忙低下了头,垂眼望着地。
来者身着深蓝色的襦裙,头上左右各插着两支翠玉金钗,右侧又插着一支花钗,梳的是典型的妇人发髻,皮肤偏白,体态雅正,面色柔和,颇有几番官夫人的姿态。
阿翘慌慌张张的朝其行礼“夫人。”
来人正是程夫人王氏。
“慌慌张张的作甚,你不在三姑娘身边,站在这作甚?”王氏紧了紧眉头,盯着阿翘说道。
“奴婢,奴婢······”阿翘紧张的舌头直打转,半天都答不上话。
王氏瞧着阿翘的模样,心中自是有了几分猜测,作婢子的大白天不在主人身边当差,站在这儿,只有可能是主子也在这儿。
王氏皱了皱眉。
“三姑娘呢?”
阿翘没说话,许是心中一直在纠结,过了好一会儿,手指才颤颤巍巍地朝树指去。
王氏猛地一抬头,便看见那小女娘正坐在树枝上,当即眼前一黑,幸好一旁的仆妇李氏扶住了她,
王氏捏着帕子的手忙指着树上的程韵说道,
“快,快,把姑娘给我喊下来,这太危险了,哪还有几分闺阁女子的模样。”
李仆妇将自家夫人扶稳后,抬头朝树上喊了几声“三姑娘,三姑娘。”
程韵听见声音正准备摆手示意,忽然感觉到了不对劲,往下一看,好家伙,阿翘在下面垂着头像个犯错的小孩儿站在王氏身旁,双手搅合在一起,十分不好意思。
在心里自我忏悔,自己不开出卖自家姑娘的。
自家娘亲被李仆妇搀着,脸色很难看,抬头望着自己,程韵一脸尴尬,拍了拍手,冲着下面喊道,咧了咧嘴“我这就下来,这就下来。”
王氏看着自家女儿三加五除二的从树上下来,赶忙上前,着急地说道“小祖宗,你慢点,别磕着碰着。”
程韵在离地还有一点距离时便一把跳了下来。
然后拍了拍手,又用手把衣服上的灰尘拂去,站在了自家母亲面前,眯眯眼,讨好的朝自家母亲笑了笑。
“还笑,还笑。”王氏满脸无奈,用纤细的手指点了点自家女儿娇嫩的额头。
说来程韵本就是程夫人年过三十生的,上面又是两位兄长,从小就是家中的掌上明珠,自小娇生惯养长大,父母怕她磕着碰着。
两位兄长也十分爱护这位妹子,也就造就了她这般洒脱的性子,明明小时候还一副乖乖巧巧的雪团子模样,怎这越长越大,性子就愈发灵活。
程氏夫妇半夜谈话时时常怀疑自家女儿这副性子,将来究竟是否有人家能将她娶了回去,二人也不是没有想法,待女儿及笄后便找个赘婿也不是不可,这样日后也好护着她,让她免受欺负。
“母亲,大哥不是说今日归来吗,我刚看了许久,怎的连大哥的影子也未曾看见。”程韵气鼓鼓地说道。
“你大哥马上就要去京城参加春闱呢,回来拜访同窗,老师,路上耽搁了也是情有可原的。”王夫人用帕子擦了擦女儿额头上的汗。
“昨日,丘夫子同我讲,你近日上课时有发呆,瞌睡的现象,晚上莫不是没睡好?”
“女儿这几日被夫子要求罚抄的手都提不起笔了,偏生夫子还要求我第二天便要将罚抄交予她,这便晚上要到三更半夜才能睡觉,第二天听课自是会精力不振了。”程韵撇了撇嘴。
“那你就认真在课上听讲啊,课后认真完成课业,夫子又怎会罚你呢?”王夫人望着一脸丧气的女儿,气不打一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