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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醒来方觉梦天宫(2 / 2)

,招待不周,以致足下怨怼,是我失礼。”说着,从仆从手中接过酒壶,斟满两杯酒,一杯自己接过,满饮而尽,对着令一杯伸手示意,“请。”

那汉子也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的样子,拿起另一杯酒,同样一饮而尽。

“吾乃余姚董袭,字元世,得闻郎君将娶亲,不收我们份子钱,因此特姓百里来吃席,谁知主人吝惜酒肉,不能足吾腹。呼叫佣仆而不理,添酒加肉而不可得,我难道不该生气吗?”

这人倒是坦白,直接说自己是来蹭吃蹭喝的,顺便不忘指着怠慢他的佣仆,告了他的状。那奴仆吓得直接五体投地,额头抵地,不敢仰面。要是比照当代的养士风尚,那个佣仆少不了被揪出来,经历怒骂、赔罪、被砍一条龙了。

朱焕听闻,对着那个奴仆道:“尔慢待客人,损我家声,自领五杖,充做田奴。”相比里在庄园里服侍主人,被发配去种田,显然是惩罚较重了。可是比起被挂掉,那无疑算是轻了。奴仆重重地朝朱焕磕了两下头,被两个庄客带了下去。

然后朱焕又叫人上了一整个彘肩,对董袭道:“非如此无以饷壮士,壮士尚能饭否?”

董袭哈哈一笑,对朱焕道:“此间非鸿门,吾亦非樊哙,不值当郎君用彘肩相谢。彼时廉颇已老,如今吾当盛年,也不至于像他一样,一饭而数遗矢矣!”

听到董袭这么说,朱焕兴致更高,这还是一个颇读书史的人,不是一般蛮夫。于是坐在董袭席位对面,拔出护身的短剑,亲自为他切割肉食。

朱焕分割肉食既正且快,董袭吃东西的速度也不落人后,不多时,一个彘肩便被吃个精光。董袭推开面前的机案,以手加额,敛容而拜。

“我董袭不过是乡野中的一个鄙夫,今天受到郎君这般礼待,如果不想着报答的话,就不是做人的道理。郎君没有因为奴仆怠慢宾客而将之肆意打杀,这是郎君的仁心;将下人的过错揽为自己的责任,这是郎君有威严的体现;为此委屈自己来请求宾客的谅解,这是郎君的义气。马伏波曾经说过君臣互择的道理,我董袭一介白丁,如尘如芥,所幸还有一身勇力值得一夸,堪为郎君爪牙,未知郎君肯不肯收留我?”

朱焕闻此,欣喜若狂,把着董袭的手臂将他扶起。又开了数十坛好酒,一时宾主尽欢。

「武帝尝梦游一方,乘苍龙而行,朝发吴会,暮至燕代,旦夕之间,何止千里。危阁百尺,覆以琉璃,丛楼叠嶂,凌云以摘星。华灯龙舞,不见星空。此方女子,皆美姿仪,明眸皓齿,顾盼婉转。至于老少,咸精饮食,美酒馔。三日方醒,家人几以为疾笃不幸。武帝以梦诉家人,沈太后叹曰:“此天宫也。”」

——唐·干宝《搜神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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