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梦中惊醒,出了一身冷汗,心想这玩意算是给我留下心理阴影了,反正再睡肯定也睡不着,想着出帐篷和老崔换班守夜,拉开帐帘却没见老崔,可能是去方便了吧。我在篝火旁坐下,添了些柴。
新柴已被时间催成黝黑的木炭,却依然不见老崔的身影。我打起手电向四周照去,本想喊一嗓子,怕打扰熟睡中的人,只得作罢。想想刚才做的梦心里又一阵后怕,只得壮着胆子去寻找。
这老崔也真是,上个厕所怎么这么久。还跑这么远,转身看见营地的篝火已经变成了模糊的星火,距离营地也已经有了一段距离。
想着老崔可能已经回去了,就不打算再往前走了,怪黑的,大晚上的,还是在一个荒岛上面。返回的时候隐约听到旁边的草丛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像是笛声混上小锣的敲击声,不过比较轻微,仔细听才能听到,我慢慢向那边靠近,发觉音量在渐渐加大,突然脚下一空,身体一震,我一个踉跄倒地,刚一着地顿感不安,他奶奶的前面是空的。
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背后传来一阵刺痛,挣扎了一下才发现我的脚竟然悬在空中——我被挂在了一根树枝上,手电就落在脚下不到一米处,我掏出瑞士军刀割断树枝,本想着可以平稳落地,谁成想又是疾速下坠,翻滚了几圈后终于落地,还好底下是茂密的草丛,如果没有它的缓冲作用,我指定得骨折。
刚刚下坠的时候将手电也带了下来,还好手电没坏,拍了拍还能用,我观察了一下四周。
这是一个巨大的深坑,目测垂直高度最少有15米,坑内植物茂密,顶上被一层厚重的杂草覆盖,白天倒是有机率发现,晚上要是踩上一脚准得遭殃。
我尝试着向上攀爬,几次都失败了,我心想得保存体力,先去坑的四周看看有没有别的地方可以爬上去。
我绕着坑的四周走,坑内植物繁茂,中间还有一棵粗壮的树,刚刚我就是挂在了向坑壁延伸的树枝上。
走着走着头上突然感到一丝清凉,抬头发现头顶的岩壁正往外渗水,水滴滴落发出奇怪的声响,刚才在上面听到的声音应该就是这。我接着往前走。
“谁他妈踩我手!”
突然一声大叫吓得我一激灵。
我迅速躲开,一个人缓缓站了起来,我将灯光移至他的脸上,那张熟悉的长脸映入眼帘。
“老崔,你怎么也在这?找你半天了。”
老崔摸索着找到了滚落在草丛中的手电,拍了拍,亮了一下后彻底报废。
“别提了,他奶奶的,上个厕所踩个坑,要是让我逮到这坑是谁挖的,我非……哎哟……”老崔捂着屁股发出一阵呻吟。
老崔也是受到奇怪声音的吸引,然后不小心掉落坑中摔晕了过去。
“这坑,看起来不像是人挖的。四周都是坡度接近垂直的坚硬岩壁,并没有人工挖掘的痕迹。”我在抚摸过岩壁后得出结论。
老崔顺着手电的灯光环顾了四周后说道:“凡哥咱别往前走了,你看这四周岩壁陡峭又光滑,压根没啥攀爬的着力点,咱没有绳子,能爬上去基本不可能呀。”
老崔提议去中间的大树看看,我扶着老崔朝坑中心走去。
快靠近树干的时候我俩发现好像有什么东西倚靠着树干,走近发现是一具已经完全白骨化的尸体,尸体上的衣服也快要腐化殆尽,但是通过领口可以判断是一件格子衬衫。
老崔职业性地蹲了下来打量着面前这具白骨,边看边说道:
“死者是名男性,右大腿处出现骨质碎裂,至少有三块以上,属粉碎性骨折,左脚脚踝处踝关节有明显移位,属骨折。腹部到头部没有明显损伤。右手正常,没有明显损伤,左手……”
“咦,他左手嘞?”老崔诧异道。
“会不会他之前就没有左手,因为一些意外?”
老崔没理我,接着翻找死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