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看着自己几年操劳,凡事亲力亲为造就的一双不在柔嫩的双手,粗布的衣衫,低头不语。从跟你走的那一刻,这是一条自己能够预测到的路啊,沈卓。
但是看着他殷切的目光,秋月明白,空有一身抱负得不到施展,对于男子来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在无数个夜里,沈卓辗转反侧的身影,看向天外的目光,让秋月知道,这一天总会来临,她,准备成全。
以花为期,明年桃花开的时候,无论如何,赶来相聚。
桃花开了,沈卓没有出现,只有一封书信,沈卓在一次追击溃败的敌人途中失踪了,从此,再也没有人进到他。人人都说,他是个英雄,肯定已经不在世上了。
“杜娘子,你还年轻,再找个好人家嫁了吧。别苦守着了。”王大娘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我们这些粗人也不会说什么大道理,但是活着就得有个盼头,你这沈郎也不会回来了,你一个妇道人家,守着也是是非地,不如早打算。”
“我想再等等。”
秋月不相信那个爱笑的沈卓就这样死掉了,在第三个桃花期后,秋月收拾了简单的行囊,离开了镇子,走向了关外......
屋内温度骤降,冰冷入骨,生命的气息正从身上剥离,沈卓,你在哪里呢?
许久之后。
秋月从来没有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如此温暖和轻飘过,是一种近乎让人沉溺的舒适,再也感受不到寒风的侵袭,她感觉自己来到了一处华丽的大帐,那里面灯火通明,一片莺歌燕舞。
她忍不住凑过去。
觥筹交错间,首座上赫然坐着的,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沈卓!
只不过,现在的他对自己来说既熟悉又陌生,宝座上衣衫华美的他没有了往日不时陷入沉思的神情,容光焕发,英气逼人。
身侧,是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两人时不时的对望的眼神,让秋月一时失神,不禁想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和他,花园漫步使的会心一笑。
她止不住的哆嗦起来,冲上前去,想要质问些什么,手掌却从那两人的身体中间穿过,一掌虚空。
“柔儿,你感觉到冷了吗?我们回房休息吧,你身子弱,不要照亮了。”沈卓感到有一股凉风穿过身体,疑惑间不忘关心起身旁的女子。
两人携手离去。
秋月呆在原地,一阵凄凉和悲哀,原来自己已经死去了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窗外,一轮大大的凄清的圆月,沈卓立于窗前,拓跋柔已经睡熟了,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月亮很大,窗外树影婆娑。他记起了几年前,也是这样的夜里,一个女孩子从窗边笑着递给他一枝梅,跟他说着此生无悔。
终究是他负了她。
窗外,秋月也看着窗边的人,他还是自己认识的沈卓吗?那个在八岁时就能不顾性命跳下湖中救起自己,自己差点病死的卓哥哥吗?是那个在两人逃亡途中把仅有的粮食和水都留给自己,嘴唇干裂的卓哥哥吗?
一切为什么不一样了?她不明白,但是看到床上另一个女子满足的笑容,她觉得自己心痛的要疯掉了,眼睛逐渐赤红。一个疯狂的念头出现在脑海中:杀掉他们,杀掉他们!
第二天的清晨,拓跋王府中的的老仆惊奇发现,园中的花草都枯萎了。
“王爷,不好了,花园里的花草都枯萎了,不会有歹人投毒吧。”
正值拓跋王座的继承人选未定之际,朝政不稳,几个兄弟都虎视眈眈,此时出这样的怪事,要么是有人投毒,要么是故意制造不祥的传言。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出差池。
王爷叫来了自己最得力的女婿,“沈卓,这件事交给你去办。”
勘验过后,沈卓和手下人一致认定,不是投毒,是鬼怪作祟,于是他们请来了王国里最厉害的驱魔师。
夜晚,秋月再一次出现在身着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