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压、磨灭……
大脑的运转一点点迟缓下来,思考功能也在蜕化下降,然而,对周围事物的感知却正在变得敏锐。
墨西哥小哥近乎于耳语的祈祷,台湾人蠕动嘴唇轻声骂人,老爷爷腰疼时小声的**,都在他的耳鼓中被不断放大,仿佛要投射进他的灵魂和命运,震得他脑仁生疼……
一旦威廉的脑袋着了枕头,就是他灵魂得到短暂平静的时候,即便日上三竿,阳光透过狭窄的窗户直射到他头上,他也宁愿让那些顽皮的光斑在他眼皮上尽情嬉戏。并给自己找一万个理由,不愿意睁开眼睛。
他多希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发现自己是从吕卡翁博士的课堂上醒来,一滴干涸的口水在唇角留下不明显的白色印迹,而拘留所里的一切只是他在春日里做了一个悠长而揪心的梦……
如果不是在课堂上,嘴角没有口水,他宁愿就这样继续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