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自然是后厨的屠夫了。
梁啸第一个看向楼烦,不耐道:“你别闹,眼一闭牙一咬快点喝了,又不会少块肉。”
楼烦也不说喝不喝,淡淡道:“那就一起死吧,这么多人给我陪葬,挺排场的。”
【只要我没有道德,就不会被绑架。】
【真的很自私啊,因为你一个人,害死这么多人,真的不会良心不安吗?】
【楼上装什么大圣母呢?我他妈恨不得全世界给我陪葬呢。】
【都进了这个游戏了,谁又比谁好到哪去,天天嚷嚷着自己没杀过人,到底是不是干净的,都心里有数呢。】
【楼上别乱说,我真没杀过人。】
【+1,太武断了,我睡一觉就被审判庭选中了好吧?】
“你还是人吗?”梁啸怒目而向,嘴角还沾着点点血迹。
接近一半的人扭过头,和梁啸一样怒视着楼烦,殷红的双唇仿佛刚刚饱餐一顿。
“草菅人命!”
“你想死我们还不想死呢!”
“就应该拉你去给所有人陪葬!”
楼烦后脑勺突然一阵嗡鸣,头晕目眩。
什么东西拉扯着他眼底斩断的神经,白缎下的血迹来得毫无征兆又汹涌迅速,很快浸透了整片布料。
楼烦突地有些神志不清,一种疯狂的,歇斯底里的欲望烧灼他的理智,他抬手对着脑后某个位置重重一敲,敲出了一声足以崩裂的巨响。
他以为审判游戏不仅治好了他的眼睛,还治好了他的心病。
现在看来,这游戏也不过如此。
不然,他现在,
为什么这么,想杀人。
仅存的理智就在烧断的边缘,楼烦单手解下白缎,泠然盯着眼前的黄太婆。
他眼眶内还在往外汩汩不断地渗血,朝黄太婆伸出手,黄太婆不明觉厉,还以为他是妥协了,于是递过去了一碗汤。
……
汤碗刚一交接,楼烦反手把它扣在了黄太婆头顶。
“吃啊!”
黄太婆被他烫出一声怪异的尖叫,和耗子被抓时的吱吱声像极,楼烦听得烦躁,心里那股邪火越烧越旺,而黄太婆,突然在所有人的视线里消失不见。
四下里一片寂静,众人吞咽口水都不敢太大声。
楼烦面色沉得能拧出水,他敲了下锅沿:“我给你三秒。”
………………
依然一片寂静,一阵阴风呼啸着从楼烦背后袭来,楼烦侧身躲过,单手掐住了黄太婆的喉咙,二话不说摁进了下水锅。
“跑什么跑?我他妈叫你滚出来,你跑什么跑?”他漆黑一片的眼瞳里似乎有一团烈火,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暴躁:“怎么不吃?不是很好吃吗?”
“不把这一锅吃干净,就把你丢进去煮,搞没搞清楚?啊?!!”
黄太婆仿佛被扼住了要害,动弹不得,只能在锅里咕噜噜吐泡,脸皮霎时烫出了晶莹的水泡,又在锅中破裂。
她似乎在拼命地吞咽,干瘪凹陷的肚子很快鼓囊囊起来,楼烦却还是没得到纾解,从锅里抄出那把大漏勺,一脚踹开了后厨的墙。
是的……墙。
墙体倒塌,里面麻痹自我专心切肉的金刚不得不面对现实,提着菜刀起身,凶相毕露。
楼烦整个人笼罩在金刚造成的黑影里,金刚挥刀直取他咽喉,楼烦仿佛发条损坏,不动如山。
直到那把寒光闪闪削铁如泥的刀离他脖颈只有毫厘之差,他终于偏了偏头,在场众人没来得及捕捉到他的动作,楼烦赫然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
而那把钢刀,不知为何弯成了九十度。
金刚怒吼一声,挥刀乱砍,突然,仿佛被门槛绊倒似的匍匐在地,楼烦森然出现在他背后,如同鬼魅。
金刚试图挣扎起身,楼烦单脚踏在他后背,如同千斤坠,压得他骨头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