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我们就抱在了一起,互相小心地抚摩着,像失而复得的宝物。你问我爱你吗?我重重地点头,还要加上一句"我爱你"。但我不敢问你,我怕你犹豫了0.01秒我都会退缩。
你的爱也来得猝不及防,我好像完全走出了'癞蛤蟆'困境。
那是我们第一次拥抱、第一次接吻,对于我来说都像最后一次,我们注定会越走越远,因为我知道我的大学会把我的人生轨迹彻底改变。
尽管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是我对那所末流大学还是百般看不上,对所有同学的善意都百般不屑,而且随时找茬发泄自己的失落。入学第一天,作为新生还没到熄灯时间,都关上灯早早上床了,其实都在辗转反侧,但又没什么交流。隔壁是大四的老生,一直熙熙攘攘,突然墙壁上开始响起敲击声,好像在钉钉子,很久才钉上一个,开始钉第二个时,我忍不住了,还不知道要钉多少个,我下了床踢开了隔壁虚掩的门,全寝室的男生都转头看着我愣在那里,我盯着一进门右侧上铺举着锤子那个男生恨恨地说:"你能不能白天钉?"回到宿舍后,他们连说话和笑声都变得很轻。
我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去上课。开始喝酒,喝完的啤酒瓶直接扔出门口碎在走廊,想撒尿时就站在窗台前的凳子上对着窗外尿,周末时喝完酒在各系的舞会里转,一个人站在舞厅中间闭着眼睛抬着手臂跳舞像个精神病人。带着一个外校过来避难的同学去打桌球,我出钱他跟人赌,输赢都是我的,我管他吃住。赚了钱就在校园门口小店喝大酒,有些教工子弟看不顺眼就过来找茬,你知道我不是喜欢打架的人。有时候醒来之后发现自己鼻青脸肿,但完全忘记了曾经发生过什么。只有一次第二天人家来找我要医药费,我才知道把人打伤了,赔光了台球上赚的钱,就着咸菜干啃了半个月的馒头。
那时我没忘记你,但我是只癞蛤蟆。
我认为自己已经无可救药的时候碰到了可欣,她比我高两届,油画专业。我们没谈情说爱,也没有拉手和亲吻以上的亲密行为,但确实每天在一起,似乎我们是被遗弃在一个孤岛上仅有的两个人,是兄妹、是知己,但不是恋人。我帮她做作业,她跟我学英语。我忽然像变了个人,很上进,很健康,后来我想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我又开始画画了。
你的第一封信我压在床底很久以后才拆开。信里夹着一张大八寸的照片,虽然还是短发,但向旁边分了,还略有点弯曲。你描述学校的校园和你们寝室里的每一个人,尽量让我想象他们的样子,落款有个红红的唇印。我又隔了很久才仿照你的格式给你回了信,把你的照片贴在我床头,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初恋。
大二的寒假你放得早说要来看我,我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也和可欣讲了,虽然你们不是同一类人,但是因为对我很重要,所以我不避讳你们俩人见面。你一进男生宿舍楼就有人认出了你,很顺利地找到了我,然后同宿舍的人慢慢全部凑齐了,似乎就想看看你。可欣很晚才出现,进门后和同学一一打招呼,我介绍后她坐在对面的床上,有点不自然,一直看着你没说话,我们都没说话。她先开口说"终于见到真人了",然后站起来就走了。我坐了一下,感觉不妥,和你说了声就出去找她,最终在小花园找到了她,她站在大雪中对着我们宿舍的窗。等我把她送回宿舍再回来时你也不见了,我又一次弃你而去,而你终于不再等我了。
我感觉一下子血液被抽空了似的,感觉漫天飞雪的天气总是我最悲戚的时候,我同时失去了除了妈妈和姐姐外两个对我最重要的女人。
我不想继续呆在学校了,就又回到了老家,后来又去了北京考托福,也是为了完成我的心愿之一。安顿下来我告诉了你我的下落,虽然你都很久不理我了,我还是厚着脸皮给你写了一封简单的信,没想到后来你会专程去北京看我。
我们矢口不提过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