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棕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从外面走进课室。
顾矜的嗓子眼儿有点发痒,她跟欧阳棕似乎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有搭过话了。
这种疏远的距离虽然让她有些难受,可却是最安全的,至少不会给她带来任何困扰。
顾矜深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拍了下欧阳棕的肩,语气充满了冷漠:“许川让我转告你,今天下午跟13班打半决赛。”
欧阳棕终于等到了顾矜愿意跟他说话的时候,刚转头欣喜地想要搭上几句话,可一见到顾矜漠然的表情,又退缩了,淡声回道:“好,我知道了。”
顾矜的手一寸一寸地往里缩,逐渐成拳状。
她跟欧阳棕之间大概只能是这样的距离了吧。
一阵铃声将所有人拉回认真读书的状态。
大王大步走进教室,把书往讲台上一放,吩咐道:“大家拿出默写本,把《师说》默一遍交上来。”
薛久泽偏头关心地问白浅栀:“背了没?”
白浅栀老老实实地点了下头:“背了,但是不太熟。”接着嘴里又振振有词地背起了前几句:“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生怕自己将刚刚好不容易背下来的内容又尽数忘却。
白浅栀兢兢业业地默写着,开头还算顺利,可到了中间就变得磕磕绊绊了。
要不是忘记前一句,就是不记得后一句,再不是就乱了顺序。
反正,等她默写完了之后,她自己读着都觉得怪异得很。
“好了,大家停笔吧,由最后一个同学开始,把本子往前传。”大王见大部分人都停下了笔,安排道。
白浅栀轻轻叹息,一闭眼,放弃挣扎,把本子递给了坐在她前方的顾矜同学。
反正还有张阙垫底呢,罚抄有人陪。
白浅栀这么想着,刚稍稍松了一口气,就在不经意间扫了一眼张阙的默写本。
对方在本子上整整齐齐,满满当当地写下了一整篇的《师说》。
白浅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故意转头问了一句:“【彼童子之师,授之书而习其句读者】的下一句是什么。”
张阙不假思索道:“非吾所谓传其道解其惑者也。”
白浅栀惊到下巴都快掉了,哭丧着脸:“你不是才看了两眼吗?”
张阙莫名地挠了挠头,皱眉反问:“两眼还背不下来吗?”
白浅栀的小表情十分纠结,原来以为只是旁边坐着一个全科大佬薛久泽,可后来又发现了前桌的顾矜是个文科学霸。
这下好了,如今连坐在后桌,看起来吊儿郎当,满不正经的张阙也是个天赋型选手。
敢情在这个小角落里,只有她一个是脑子不好使的学渣啊!
薛久泽看穿白浅栀的心思,柔声笑着解释道:“张阙从小就被他家逼着背各种唐诗宋词,所以古诗,文言文什么的,对他来说是肌肉记忆。”
可这话并没有让白浅栀好受多少。
她瘪着嘴问薛久泽:“我是不是真的很笨啊?”
薛久泽抬手揉了揉白浅栀额上的发,眼睛弯成月牙状,温言细语:“不笨呀,我们家睡神只是懒得聪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