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么说他来南京您也不知情了?倪某还以为军统特工田成是特意来见潘师长您这个嫡亲娘舅的那。”
行伍出身的潘干臣勃然大怒:“倪新,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是拿不出证据来,我和你没完!我姓潘的也不是好欺负的!”
小野平一郎持壶斟茶,倪新故意把没有封口的档案袋推放到茶几上,里面一张照片滑出袋口,潘干臣吃了一惊,不由得伸手抽出照片:果然是三年未见的长子!
倪新端起紫砂茶盅,齐眉致谢,先赏茶色,再嗅茶香,而后专注品茶。
心中焦虑的潘干臣怒道:“小野君,犬子的照片怎么会在倪局长这里?你必须要给我一个解释!”
倪新放下茶盅,接过话茬:“潘师长,令郎在北平参加反日游行,你可知情?据北平站杜站长来电报告:令郎和军统的外围组织过从甚密,倒是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在人屋檐下,潘干臣只得强压怒火,忍气吞声的说道:“小野君,倪局长,潘某家教不严,犬子的确思想激进,可要说他和军统过从甚密,只怕是误会……我会马上给这个孽障发电报,命他立即回南京,严加教训!”
倪新呵呵一笑,说道:“立即回南京?我怎么听说令郎和潘师长父子反目,已经数年不通音讯了?”
潘干臣戟指相向:“你居然私下调查我!”见小野平一郎面似寒霜,忍气道:“犬子年幼无知,确实不听管教,可是他一个未满二十的年轻人,一时走错了路……我担保,犬子可能会有些不当言论,可要说他和军统等反日组织有关系,只怕是误传。再说人各有志,我对大日本帝国……”
“够了!”
小野平一郎把茶壶重重的放在茶几上:“什么叫私下调查?倪局长身为情治部门的负责人,调查相关军政官员,是他的职责!你要是心底无私,还怕调查吗?”
潘干臣心下忐忑,淞沪是日本人的天下,小野平一郎虽是少将,自己这个陆军中将却远远不能与之相提并论,赶紧说道:“将军说的是,我已经下了手令,命手下三名团长配合倪局长部下的工作。您放心:一旦查出确实有人心怀二志,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小野平一郎颜色稍霁。倪新继续问道:“潘师长,你解释一下暖水瓶里的金条吧。”
“我没法解释,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倪新并不追问,换了个话题:“那我问一个潘师长您一定知道的问题:我派下属何其莘带队去二十八师驻地调查,被苏团长等人以没有潘师长手令为名拒之门外,尤其在何其莘言明是奉小野将军的命令来的,还是如此,这究竟是苏团长等人自发的行为,还是潘师长事先有命令?”
“怎么可能事先有命令?我并不知道倪局长的部下要去我的驻地。苏团长等人赳赳武夫,对情治部门很反感……我是说,有些误会。何况现在不是已经进入驻地开始调查了吗?倪局长,调查有结果了吗?”
“目前还没有,时间太短,调查还在进行中。”
见潘干臣还要反驳,小野平一郎摆手制止,做了决定:“倪局长,给你三天的时间,九号之前拿出调查结果。在此之前,潘桑,请你暂时不要离开国防部招待所。来人,摆饭,二位请吧。”
对这个结论,倪新和潘干臣都不满意,却也都没敢反驳。
小野平一郎和缓了颜色说道:“潘桑,难得浮生几日闲,而且令宠还没有下落,你能放心的离开南京吗?”转头命令倪新:“倪桑,要尽快搞清梁女士的行踪
。”
倪新答道:“是,请潘师长放心。”
潘干臣认定情妇是被倪新派人绑架了,借以控制自己,苦于不敢撕破脸,只好答道:“让倪局长费心了。”
六号凌晨五点,周成斌带着乔文荣来到高邮二十八师一零九团驻地,苏东然迎上前来:“周局长,你可来了,我是望眼欲穿啊,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