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不来了,又问道:“这件坎肩的主人是谁?来了吗?”
老板看了看编号,答道:“是老宋的,老宋——你过来回长官的话。”
一名年近四十的高个子男人走过来拘谨的说道:“是我的坎肩,来了就脱下放在黄包车的把手上。”
何其莘指着发现坎肩的地方问道:“是你扔在那里的吗?”
“不是,我一直没穿。”
何其莘明白逃走的那个军统的人先穿上坎肩,跑出一段后,又脱下扔掉坎肩,追捕的人失去了目标。从血迹的形状判断此人腰部应该受了子弹的擦伤,行动不便,估计还没有走远。可是周围的所有住户都搜过两遍了,他能藏在那里?
他四处看了看,用手一指不远处的一所道观,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一名宪兵答道:“是一所只有三名道士的小道观,已经搜过两遍了,邻居也证明那三名道士确是数年前就在这里,里面没有第四个人。”
“你们几个跟我过去看看。”
道观不大,只有前后两进,全副武装的宪兵们第三次来此搜查,一老两小三名道士不胜其烦,又不敢得罪,和前两次一样缩在灶间里听由这些人折腾。
何其莘沿着围墙转了一圈,有几处攀爬过的痕迹,一名宪兵解释道:“我第一次来就问过老道士,经常有些顽童翻墙而去,偷煤和晾晒的柿饼,你看后院有两颗大柿子树。可以藏人的地方都搜遍了。”
何其莘不语,捡起院子里扔着的两件道袍看了看,而后指着后院一侧柿子树下一个硕大的铁钟问道:“那是什么?”
宪兵奇道:“铁钟,老道士说有个人施舍的,一年多了,可惜一直没有募到重修钟楼的钱,就扔在哪里了。何处长,铁钟虽然是中空的,可是两个用力的地方都没有,一个人力气再大,也搬不起来,怎么能在里面藏身。”
何其莘走到铁钟边,看了看冷笑着
退后几步,招手叫来所有来道观搜查的宪兵特工,指着铁钟说道:“观察一定要仔细,院子里扔着的两件道袍是半湿的,应该是洗衣后晾晒的,晾衣绳去了哪里?铁钟恰好放在柿子树下,一个人无力搬起铁钟,但是把绳子吊在树上,一头打个活接,系在钟鼻上,拉起铁钟后钻进去,再把打了活接的绳子抽过去,铁钟重新落下。你们看:铁钟现在的位置和以前留下的痕迹并不能完全重合,为了透气,也为了事后撬起铁钟逃离,那人还在铁钟边垫了半块不起眼的残砖。我们遍寻不着的逃走的军统匪类就在铁钟之下!”
众人心服口服,摩拳擦掌上前抓捕,何其莘命令道:“动手,尽可能留活口!如敢顽抗,死的也要!”
有的人喊道:“钟里的人听着:我们已经发现你躲在里面了,你跑不了了!赶紧投降,皇军留你一条性命!”
有的人找来木棍、绳索,准备撬开铁钟生擒对手。
铁钟内没有丝毫回应。
七八名宪兵特工持枪对着铁钟警戒,其余六七个人把绳子绑在钟鼻上,另一头抛过柿子树的一个粗树杈,缓缓拉起了铁钟。
轰隆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余浩辰爆破了最后一枚手雷!漫天的火光中,哀嚎声不断,数名宪兵特工被炸死,其余的也都倒地受伤!
后院另外一侧指挥行动的何其莘和跟在他身边的两名特工被炸弹的冲击波冲倒,狼狈倒地!
天色渐亮,宪兵团驻地,不停地有消息传来:张弛被捕的消息让倪新精神一震,随即又陷入了沉思,他一直在等待,等待周成斌落网的消息,两手掌心的冷汗从未干过……
何其莘再次打来电话汇报:“倪局长,被追捕的一名军统匪类被堵在一所道观的铁钟之下,不料此人凶悍顽固,自爆手雷自杀,三名宪兵、一名特工殉职,属下也受了轻伤。有一辆救护车跑了,第一道路障处不明情况
,以为是送田中君去医院抢救的,没敢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