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递给他三炷香,一个黑纱,倪新自行拿起桌子上家人晚辈穿的孝服穿上,接过香,刘泽之没有开口阻拦,陪着他去祭拜。
倪新深深的鞠了三个躬,看着
李士群的遗像,久久无语。恍惚间回到了十来岁的时候,简单的晚饭后,长兄伏案为书局抄写,千字能挣三个铜板,一觉醒来,昏黄的灯光总是还亮着,清晨起床,简陋的房间里已经不见了长兄的身影,桌上放着两枚铜板,那是他的课间点心钱。两行清泪落了下来……
刘泽之自去忙碌,也不来打扰。
半个小时后,倪新去见过叶吉卿,来找刘泽之,刘泽之正在喝粥,只有一碟咸菜,搭话道:“一点多了,现在才吃饭?”
“你也没吃吧?”
“我没胃口。泽之,李主任的死……”
刘泽之放下饭碗,答道:“你别问我,我这几天一直在这里,连门都没有出过,我什么都不知道。”
倪新愣怔片刻,又道:“你以后准备怎么办?”
“不知道,我想先送主任入土,以后的事再说吧。你哪?万里迢迢赶回来……还忘了恭喜你喜得千金,现在是顾不上了,过些日子,我补一份贺礼。”
倪新随口说道:“一个小丫头片子罢了,什么贺礼?”
“这话不对,你的女儿是丫头片子,小野将军的外孙女,那可是千金小姐。”
倪新车扯了话题:“这几天除了你,还有谁在?”
“总务处的几个人轮流在,是影佐将军命令他们过来帮忙的。老赵昨天还在,今天没露面。”刘泽之盛了一碗粥递给倪新:“喝碗粥。”
倪新接过,叹了口气,放在了桌上。
三十一号,葬礼结束后,赵敬东对倪新说道:“老倪,陪我走走。”
倪新答应,二人缄默无言的沿着公墓的林荫道走着,参与葬礼的人渐渐散去,万国公墓恢复了清冷寂寥。刘泽之带着几名总务处的人走在最后面,远远看见,没作任何表示,众人上车散去。。
靠着围墙是一条小溪,溪边植满合抱粗的桂树。赵敬东停住脚步,倪新问道:“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赵敬东突兀的问道:“你觉得李主任有可能暗地里和重庆政府勾结吗?”
“……
”
“你不回答?那我来说:是有可能的,对吗?李主任这一生游走在各方势力之间……可我管不了这些,我只知道主任他对我并不薄。”
倪新反问道:“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这几天在李公馆我一直没有看到你,听说你也不在76号,你去了哪里?”
赵敬东没有回答,继续按照他的思路说下去:“如果李主任和重庆政府暗通款曲,日本人会怎么办?听之任之?公开逮捕?还是——暗杀?”
“……”
赵敬东追问道:“我在问你话,回答我!”
“我……不知道……”
赵敬东突然勃然大怒:“你不是不知道,你是不敢说!我也一直以为是军统干的,直到我得知了张胜宇的死信,这个人我不喜欢,很少和他打交道,私下调查才知道他上无父母,下无妻子,陈劲松拿什么来胁迫他?他是你在重庆是发展的,这一点你早就知道吧?”
倪新强撑着解释:“这也不能说明什么,也许是钱,张胜宇好赌好色。”
“好,就算是这样,他毒杀主任,立下这么大的功劳,应不应该拿着钱逃离?事后调查种种迹象都指向他,真是他干的,他能不明白危险就在眼前,还能待在76号等着死亡降临吗?张胜宇是傻子吗?主任死了,如果是军统下的手,影佐祯昭为什么不报复?如此严重的渎职,给了张胜宇可乘之机的平川新野只不过受了个记过处分!”
倪新答道:“这都是你的揣测……”
“你要证据,是吧?那我给你证据!阿米巴病毒是日本关东军研制出来的,的确有一批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