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报信,陈四和村长一块儿回来了。
村长换了一副脸孔,赔笑道:“原来是一场误会。”林甘蓝心系野狼小分队的其他人:“那我们的同伴……”“放心,我现在就带人追过去,把他们带回来。”林甘蓝还有点发愣,下意识应付:“那就麻烦村长了。”寒暄了几句,院坝里的村民渐渐散
去,村长领着人去追牛车,林甘蓝四下环顾,看见陈四向她招手。
“陈四叔,找我们?”她心头五味杂陈。
若陈四早些承认他们的身份,他们早就一个不落地安全了;可他最后还是出面说话,救下了她和厉晋远,村长也应承会把其他人带回来……林甘蓝扬起一抹苦笑,这个陈四,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陈四沿着院坝边缘悄悄接近他们,压低声音:“跟我走。”——厉晋远和林甘蓝对视一眼,都想看看陈四的葫芦里卖了什么药,跟了上去。
避开村民耳目,陈四带着他们,在漆黑的村落里如入无人之境,绕过院坝就开始加速。
什么鬼?
林甘蓝微微一怔,微凉的小手被厉晋远握住,掌心的热度缓缓传到她的手背。
她士气一振,脚步乱而不快,紧咬住陈四的背影。
不知走了多久,陈四终于停了。
林甘蓝一直注意脚下,此时才得空抬头,忽然一滞。
眼前是一扇雕花大门,两旁各蹲了一尊石狮子,或玩耍嬉戏,或肃穆静立,门上一块牌匾,朦胧的灯笼散发出幽幽暗光,映亮了“陈府”两个鎏金大字,隐隐透出一股高门大户的森严意味。
陈四轻叩了三下门上的铜环,稍等片刻,门被从内拉开。
“跟我进来吧。”陈四声音很低,像是怕吵醒了谁。
进门时,林甘蓝不经意扫了一眼门上的铜环,光亮如鉴。厉晋远轻轻搭上她的肩膀,声如蚊子:“这屋子,有些年头了。”门口的石狮子,陈旧的高门槛,古朴沉肃的牌匾,真材实料的铜环……林甘蓝心跳如擂鼓,视线牢牢盯住前方的陈四,这个人似乎没想的那么简单。
——进了陈府,林甘蓝才发现门后立了个老头,佝偻着背,穿得破破烂烂,看上去年纪颇大。
方才,就是他听到铜环声,从内拉开了门。
他目送陈四走远,又把视线挪到了林甘蓝和厉晋远身上,笑容谄媚夸张。
那笑容落在林甘蓝眼里,却令她不寒而栗,不像是人类的笑容!
林甘蓝稍一分神,脚下绊了一下,身
形趔趄,幸好厉晋远扶了她一把:“小心。”她定了定心神,小声跟厉晋远咬耳朵:“我觉着,这地儿有点诡异,刚才那个老头笑得……特别渗人。”说着,她回头往门口望去,这一下,却怔住了。
他们离开后,那老头整个儿依偎在门背,头抵住门背的铜环,双手虔诚地捧住,弓着背,像极了等待主人下班归家的小狗。
“他……他怎么……”厉晋远眼神幽深:“他是个聋哑人。”正因为又聋又哑,才需要额头抵住门背,这样陈四叩动门环,通过门的震动,他就能得到信息,知道门外有人敲门。
林甘蓝欲言又止:“陈四叔怎么会用一个聋哑人开门?”以她之见,一把铁将军把门,再配把钥匙不就行了?
上了年头的高门大户弥漫了淡淡的腐味,厉晋远的声音也似乎蒙上了一层细灰:“这个陈四,越来越有意思了。”说话间,他们已经跟着陈四绕过照壁,路经客厅而不入,绕过长长的曲折走廊,走到尽头,陈四才停下,推开了房门。
屋子虽然年头久,却通了水电,轻轻一按,暗黄色的光芒瞬间笼罩房间。
林甘蓝扫一眼,不过十平米左右,零散摆了几张高背椅子,角落是一架小巧的雕花方桌,仅够摆放一盆兰花。
“两位客人稍等。”陈四引他们进去,便走了。
林甘蓝站在房间中央,手足无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