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蓉送来的。”
程岁说完后，陆厌的神色倏地变了。
他冷冷瞧了眼那三样，吩咐保镖，去老宅原物奉还。
保镖拎东西离开后。
田姐给程岁倒了杯热茶。
程岁坐在沙发上，慢慢喝着，舒缓疲惫。
陆厌看过去，问：“她去医院找的你？还说什么了吗？”
程岁想了想，把下午她俩的话全都复述给他听。
陆厌眼里泛着冷意，轻嗤一声：“她说什么你都别信，你放心，她再也不会去找你了，乐乐这边你也别担心，我会保护好他。”
听男人这么说，程岁默默点头。
她又饮了两口花茶，在余晖透过客厅的落地窗洒进来时，她放下茶杯，就要道别离开。
陆厌却突然颇为严肃认真问了句：“这三年，不联系我，有没有一点原因……是因为我没有个好家？你担心我像柳蓉和陆建业那样，怕我给不了乐乐一个好家……毕竟，遗传基因很可怕……”
程岁离开的脚步顿住了。
她回头，去看男人。
这是头一次，在陆厌的眼里，看到不自信，看到害怕被抛弃。
程岁目光坚定而坦率，她语气自然道：“从没那么想过。如果我那样想，就不会主动把乐乐放在你这，也不会回来……”
陆厌紧绷的肩头，缓缓松懈。
程岁收回视线，道了句：“我走了。”
她就要迈步离开时，陆厌侧首，冲刚刚下楼的乐乐递去一个眼神。
乐乐机灵接收，忙哽咽着跑向程岁，手臂紧紧抱着她大腿，奶声奶气道：“妈妈！乐乐好想你……”
程岁离开的脚步被绊住了。
她蹲下身子，去摸乐乐的脸，说话的语气都温柔不少：“在爸爸这里待的不高兴吗？”
“高兴啊，爸爸对乐乐很好，给乐乐买了很多玩具很多好吃的，可乐乐还是很想妈妈……”
小孩说着就紧紧抱住她。
陆厌坐在沙发上，没起身，漫不经心拨弄手里的打火机盖子，仿佛一小时前，在沙发上一句一句教乐乐如何说话的人，不是他。
程岁对乐乐此刻掉的眼泪也比较惊讶。
这孩子，很少哭的。
在国外那三年，姜南浩带他去挪威玩，整整一个月，他玩的乐不思蜀，回来还兴奋跟她讲都玩了什么吃了什么，这才在陆厌这住几天，怎么就哭成这个样子？
田姐走过来递纸巾。
乐乐小手接过，在眼睛那使劲抹了抹，把眼角弄得通红，抽噎道：“乐乐想和妈妈一起吃饭，晚上还想和妈妈一起睡……”
程岁的视线，看向在沙发上坐着的陆厌。
男人冲她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理解孩子为什么会哭成这样……
程岁本就是个心软的人，她摸了摸乐乐柔软的头发，缓缓道：“好……妈妈陪你。”
乐乐瞬间笑了，高兴搂住她，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大口。
陆厌看着这一幕，眉头微挑，眸色深了深。
这小家伙，演戏就演戏，自己瞎添什么戏码，亲什么？他这个做爸爸的，今天还没亲到……
田姐做了一大桌子菜，大都是程岁喜欢吃的。
程岁注意到了，她扭头去瞧，笑着说：“田姐有心了。”
陆厌边吃饭，边抬头看向对面的母子二人。
乐乐吃饭不用管，什么都吃，不挑食，大口大口往嘴里塞，看起来很有食欲，习惯和程岁有点相似，嚼得慢，不一会儿腮边就鼓起一个小弧度。
陆厌敛眸，无声笑了笑。
吃完饭后，程岁去书房，按照平时养成的习惯，用电脑搜索资料，去看最新的脑科文章。
九点左右。
门口传来轻轻扣动声响。
程岁抬头看过去。
陆厌洗漱完毕，穿着黑色丝绸睡袍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