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卖光时,冷不丁抬头,却发现本该坐在几米外的男人,却突然站在自己眼前。
不足一米。
程岁伸手摸摸自己的兔子头套,往下压,不与他对视。
“你是我昨天撞到的那只兔子?”
陆厌出声问。
程岁沉默颔首,以作回应。
“去医院检查了吗?”
程岁撒谎,点动脑袋。
两只大兔耳在空中晃动,显得很可爱。
“那我请你喝杯咖啡?”
程岁晃动脑袋。
想拒绝,但陆厌没同意。
他直接俯身拿起她的拐杖,顺手扶着她往咖啡厅走。
程岁始终低着头……
东南亚的天气太热了,此刻在玩偶服里的她,又开始冒汗。
一冒汗刘海就会湿,左额头的疤就会暴露的很明显。
程岁一路都在伸手扶着兔子头套,生怕掉落在地。
几分钟后。
陆厌把她按在椅子上坐下,给她点了杯橙汁。
“喝吧。”
陆厌坐在对面,长腿翘起,靠着椅背,目光专注盯着她瞧。
程岁慢慢伸手,用毛茸茸的兔子爪套握住吸管,将其往兔子嘴里塞。
陆厌的手,始终放在腿上交叠。
看着眼前人笨拙的样子,手背凸起根根青筋。
他喉结滚动,视线没有丝毫游移问:“不会喝进一嘴毛吗?把头套摘下来吧。”
程岁浑身僵硬。
她眼皮微垂,下意识就想去拿旁边的拐杖。
她想离开这里。
可拐杖却被男人伸长手臂,率先抢走。
陆厌双臂放在桌上,身子前倾,说话的声音离她很近。
“为什么想跑?”
他看着眼前快把脑袋埋到桌底的兔子,又问:“为什么……不想见我?”
听此,程岁手一抖,打翻了橙汁。
眼看液体就要弄到自己身上,她下意识就往后退。
却忘了自己此刻打了石膏的腿。
就在她要人仰椅翻时,坐在对面的陆厌,却突然起身。
他的速度很快,伸出劲瘦有力的小臂,拖拽住她的椅子,把她牢牢拽离桌子。
然后……丢掉她的拐杖。
单臂拽起她,把她拦腰抱起,大步离开咖啡厅。
程岁的目光,猝不及防直直看向他。
能看到他坚毅的下颔线。
但陆厌,却并没有趁机低头看她。
他将她,抱到了吉普车的后座。
车上空无一人。
静谧的车厢里,只有他们两个。
陆厌伸手,要去摘她脑袋上的头套。
程岁却死死捂着,不想让他摘下……
二人僵持整整两分钟后。
陆厌突然出声。
他音色偏低,有些哑,像是等候良久:“乖,让我看看你……”
程岁的手,一点点从兔子头套往下滑。
她双眸紧闭,焦虑到睫毛轻颤。
十秒后,脸上的闷热窒息感倏地消失……
陆厌摘下了她的头套。
程岁仍旧没睁眼,她能感觉到自己额角凉嗖嗖。
那道疤,清晰暴露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