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
陆厌带程岁去参加一场宴会。
这段时间里,每每有大型活动,陆厌都会带程岁一起参加。
仿佛生怕她在家里或者那几乎不会来病人的诊所里,待的多么枯燥无聊。
这场宴会,是由一个业界知名的珠宝商人,举办的化妆慈善舞会。
陆厌让手下拿来一堆cos的衣服,让程岁自己选。
她最后挑了个应景的,一个雪人套装,圆滚滚的,不需要化妆,还保暖。
程岁很快穿好,然后看了眼陆厌,他cos的是那种西方伯爵,西装革履,圆框单片眼镜,手上还拿着拐杖。
二人因为昨晚发生的事,谁都没有说话,只安静走到后车厢坐下。
但程岁的雪人肚子实在太大了,她上车上的很费劲。
兴许是陆厌实在看不下去,伸手拽了她一把。
一个惯性,程岁扑在了他身上,抬头时撞到了他的脑袋,顶飞了那个单片眼镜。
鸡飞狗跳后,车子终于向前开,最终稳稳抵达宴会厅。
里面的光线比较昏暗,站着的人也是看不出本来面容,都装扮的很好。
程岁跟着陆厌走进去,被他安置在沙发一角,旁边放着许多食物。
她将雪人玩偶的脑袋往后拨了拨,弄来一碟子的食物,慢吞吞吃着。
陆厌没走太远,就站在旁边,他只要稍微抬眼,就能看到程岁的身影。
程岁待的无聊时,她恰好看见旁边有个正在滚动的红苹果,应该是装扮成恶毒皇后的女生正在弯腰追着捡。
她觉得有趣,往陆厌那边瞧了眼,恰好有个人出现,挡住了他们之间的视线。
程岁起身,去帮着一起追苹果。
走廊拐角。
程岁捡起了那个苹果,递给毒皇后,女生还没来得及道谢时……
程岁的手臂突然被人抓住。
她下意识扭头去看。
“谭彦北?”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谭彦北装扮的是温润民国公子的形象,长褂和金框眼镜。
走廊的灯光有些昏暗,程岁隐隐看见他脸上有些着急的神色,便以为是当初自己走得匆忙,没和他们解释的缘故。
她斟酌了下字眼,刚想解释……
就听谭彦北直截了当问:“你想离开他吗?我可以帮你。”
程岁没想到,自己的处境会被他轻易揭穿。
一时有些怔愣。
谭彦北松开拽她胳膊的手,缓缓道:“抱歉,有些唐突,但最后的决定还在于你。”
想离开陆厌吗?
此刻的化装舞会,无疑是最好的时机。
程岁抬头看过去,颔首。
谭彦北见此,便道:“你需要换一身装扮……”
这时,一直在旁边没来得及走的女生突然开口:你和我换衣服吧,我这个还有斗篷,戴上别人看不出来的。”
程岁很感激开口:“谢谢你。”
二人去旁边的空房间里换衣服。
约莫三分钟后,走出来。
那个女生穿着雪人套装回到沙发上坐下,用来迷惑陆厌。
而真正的程岁,则跟着谭彦北,于人群中,慢慢往出走。
陆厌刚才发现了程岁不见,正要去找,此刻看雪人重新出现后,便走过去。
“待的累吗?”他问。
女生很紧张,怕自己说话后被发现不对劲,便闷着“嗯”了声。
就在这时,陆厌突然伸手掀开了雪人的脑袋,看清楚里面是别人后,他咬紧一侧牙齿,给几米之外的宴会负责人递去一个眼神。
不到三秒,全场的灯突然熄灭,陷入一片漆黑。
程岁往出走的动作瞬间停住。
此刻,伸手不见五指,俨然看不清出口方向。
谭彦北带着她转身,凭着记忆,退回刚才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