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硬朗,你想熬到我死去娶程岁至少需要三十年,可那时,程岁估计早就嫁给别人了吧?”
这话像是榔头一样砸在陆厌的心上。
不可否认,柳蓉是他的母亲,在他年幼时她虽然被父亲保护的很好,看起来什么都不用操心。
但毕竟是从大家族的利益斗争中走出来的女性,无论手段还是脑力都十分卓绝。
因此她能轻易掐住他的命脉。
不去单单妄想用他们之间那点少得可怜的母子亲情束缚他。
而是用他心里对父亲和哥哥的愧疚,再加上对程岁的安危来掣肘他。
即便没有后两项,身为自幼被陆建业日日教导‘长大要保护妈妈爱妈妈’理念的陆厌,也不可能丧心病狂到,动手铲除柳蓉这个亲生母亲的地步。
因此,今天这个书房,就是他们最后的谈判场。
“一年。”
经过重重思量,即便再心不甘情不愿,陆厌还是做出了此时能容忍的最大答复。
柳蓉眼里划过轻蔑和讽刺:“三年。”
陆厌往前走,俯身,修长手指拿起另一侧的照片。
那是柳蓉与陆建业年轻时的合照,此刻塑封上还有没来得及抹掉的泪滴。
他低声道:“都说母子心有灵犀,我身为您的儿子,自然明白您此刻举措的最终目的。”
这么多年来,柳蓉头一次有被人拿捏的感觉。
这让她很不爽。
陆厌仍旧四两拨千斤道:“父亲已经许久不给您托梦了吧,再过些年头,恐怕没有这些照片,您连父亲长什么模样都会忘掉。
三年,您真的可以等吗?”
“你!”柳蓉瞳孔地震。
陆厌云淡风轻开口:“身为儿子,我尊重您想抛弃我去寻找父亲的心愿。
但如今的局面是,即便我可以不联姻和您耗一辈子,但您真的愿意因为我这个让您生怨的儿子,继续与父亲天人永隔吗?”
柳蓉紧咬着牙,脸颊两侧的肉轻轻颤抖。
说不上是被戳穿心事的恼羞成怒还是单纯想弄死眼前这个儿子。
母子二人注视良久。
最终以柳蓉的一句“可以”结束谈判。
陆厌敛眸站直身子,并没有因为自己在这场对话中占到便宜而高兴。
他在离开前,柳蓉的声音传来:“你们的婚礼定在这个冬天。”
陆厌:“可以。”
柳蓉的目光重新落到那张照片上,看着陆建业的脸,她心里多了几分期盼。
来年的冬天,会再见吗?
她又恍然想起有意识来与陆建业的初见,就是冬天。
陆厌看她正陷入回忆中,便没再打扰,转身往外走。
他在书房外面倚墙站着,掏出手机打开隐藏相册。
里面满满都是程岁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