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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领旨!”
带着深深的失望,苏辙按捺住所有情绪。
走过了蜜月期,苏辙和赵顼两人终于越走越远。
苏辙曾经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但他到底对赵顼存着一丝希冀,希冀官家会待他真诚如兄弟。
现在,他的希冀像是砸向地面的瓷器,碎成了渣滓,想拼凑都拼凑不起来。
又一次,赵顼凝望苏辙的背影。
他都数不清自己是多少次望着三郎的背影,每一次他都想追上前去,轻拍三郎的肩膀,说一句:“三郎,春暖花开,咱们该去郊外踏青赏花了!”
每一次那场景,那话语都只能停留在他脑海。
他是皇帝啊!
肩负着祖宗留下来的江山,肩负着百姓的福祉,他不能任性,他只能做一个威严而又果决的皇帝。
童贯走了过来,小心询问:“官家,您若是不舒服,下臣伺候您去歇息。”
赵顼一手扶额:“不用了,让朕清净一会儿便好。”
童贯识趣地把遣走了宫人,只留下两三人守候在旁,但也千万叮咛不能发出任何声响。
高太后宫中。
岐王赵颢央求着:“母后,孩儿根本不会指挥打仗,求母后让哥哥收回成命!”
赵颢吃喝玩乐可以,但行军打仗根本就是个外行。
而且他整日享乐惯了,哪里吃得了边疆的苦。
高太后道:“你哥哥不能离开皇城,你替你哥哥上前线鼓励将士。指挥用兵之事自然有种谔、高达等人安排,哪里需得你操心?”
赵颢含着眼泪:“母后,孩儿胆小,只怕去了会给哥哥丢脸。求母后还是让哥哥在宗族里另选他人罢!”
到底是幺儿,高太后向来是宠在手心里,而且儿子娇生惯养,恐不能树立威信,反为不美。
高太后吩咐宫人道:“去把官家给老身请来!”
赵顼本来就烦躁,可母后来请不能不去。
还没进母后的宫门,赵顼就听见里边呜咽哀求的声音,顿时怒从中来。
高太后求情的话刚说出口,赵顼就强硬道:“皇弟,你是我皇家子孙,是朕的亲弟!如今无数将士要上战场,你身为皇族如何能退缩?朕金口已开,岂能朝令夕改?记住你的身份,不要丢了皇家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