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彩月生疑,主君和主母感情最好,什么事都有商有量,除了这次。
文姬幽幽叹气:“彩月,你说得对,我是该主动询问三郎。”
事实上,文姬一直在等待丈夫同自己坦白,她又害怕丈夫坦白,害怕丈夫真的请求让寒烟进苏家,她会不知如何回答。
既然丈夫不肯说,那便自己先说罢!
入夜,苏辙想脱衣睡觉却被文姬叫到桌边坐下。
苏辙温和道:“娘子,是蜀商会有什么事?”
文姬摇头。
苏辙轻抚妻子隆起的肚子:“是这两个孩子顽皮,又在你肚子里打架了?”
文姬还是摇头。
苏辙不问了,他耐心等着妻子开口。
酝酿好半晌,文姬才低低道:“寒烟是谁?”
苏辙心一紧:“文姬,我······你都知道了?”
文姬是苏辙见过的女子中,最聪慧的一个,她发现寒烟的存在也不意外。
苏辙不敢看妻子的眼睛:“文姬,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要瞒着你。”
“但结果就是瞒着我了。”
文姬一针见血指出。
“是!”苏辙点头起身,“文姬,你等我会。我想问什么我都会如实回答。”
既然文姬开了口,她就一定会刨根问底,苏辙也做好了这个准备。
只一会儿,苏辙就出去又折返,手里多了一个搓衣板。
文姬猜到了什么,但没有阻止。
苏辙把搓衣板放在文姬面前,自己老老实实跪了上去:“娘子,你知道多少,还想知道什么,尽管开口。”
“你去契丹的始末我都晓得了。”
苏辙道:“娘子,我知道自己没脸开脱,但确实事出有因。当初我和哥哥上京赶考,留你在家照顾母亲两年;为了给大哥报仇,我又扔下你守着苏家两年。当我遇见困境的时候,是你拿出全部嫁妆支持我;你为我生儿育女,操持家业,你对我的恩情我都牢记在心。”
怀孕的人总是容易伤感,文姬涌起酸楚,当初丈夫本就不愿娶她。
“所以,你对我是恩情和感激吗?因为我把苏家和蜀商会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苏辙摇头,紧紧握住妻子的手:“不!我若不爱你,绝不会碰你;我若不爱你,更不会让你生儿育女;我如不爱你,更不会把苏家和蜀商会都交到你手上!娘子,我是对你有所隐瞒,但你绝不能怀疑我对你的感情!”
文姬情绪翻涌,她按着胸口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毕竟她今夜找夫君彻谈的目的可不是吵架。
“你打算把耶律寒烟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