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兄弟俩这般风云人物。我要走了,回到我的第二故乡江宁去。朝堂只剩你一人,望你多保重!”
苏辙也感慨:“希望我能让百姓的日子好过一些,也有命去江宁找您再煮茶畅谈!”
王安石拱手道:“介甫还有一事相求。”
“相国但说无妨。”
“虽然变法有很多弊端,可也并未一无是处。朝中还有许多同僚,他们只是为了国家昌盛,我走之后,望苏相国手下留情。”
到了该离开的时候,王安石依然放不下他一生最宏大的志愿。
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苏辙诚心诚意保证:“老相国放心,我会对变法条例进行修正,该废除的废除,该保留的保留。变法派里的蛀虫您已经清理干净,剩下的都是朝廷的中流砥柱。”
王安石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长久以来紧绷的神经顿时松快了,放下了权力,他反倒是一身轻松。
垂拱殿。
在王安石屡次上书辞表之后,赵顼终于召见了他。
“安石,你当真要走?就连你也要瞥下朕?”
王安石去意已决:“臣年老体衰,无力再辅佐官家。苏辙年富力强,忠心耿耿,臣走得也安心。”
赵顼离开座位,走到王安石面前,拉住他的手,依依不舍:“还记得当年咱们君臣畅谈国事,你要助我治理江山,富国强兵。这一切仿佛还是昨日,而卿家就要离我而去了!”
赵顼眼眶湿润。
他的情感不假,在王安石和变法之上,赵顼都倾注了希冀和心血。
如今王安石心灰意冷辞去相位,就等同于赵顼的失败。
王安石也很伤感,忍不住掉下眼泪:“是老臣的错,把官家都逼到了墙角,遭受了许多压力和诘问。”
“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是安石你一直陪在朕的身边。我知道留你不住,此去江宁,千万保重!”
大殿之上,君臣悲恸,相顾落泪。
城外,皇帝亲自相送,百官俱在。
赵顼给了王安石最大的体面,甚至后面先后封他为舒国公,荆国公。
宋是彬彬有礼的,至少在宋徽宗之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