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邪恶顾灵附身的魔族小公主，在方素云眼皮底下躺了足足五天。
萧弈雪一次也没来过。
因为楚见尘才刚恢复一点修为，就又去找仙盟里第二个有魔咒的“经验宝宝”了。
在外人看来他就是作死，连萧弈雪都偶尔觉得他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只有来回往返于两个“病号”间的方素云，脸上时常会露出一抹深奥玄妙的笑容……
楚见尘不会吃醋？
可能真不会，因为他会“争宠”。
懒洋洋地往软榻上一坐，柔顺的长发一散，素洁的毛领披风下只有一件单薄的里衣。
左手卷一本天青色《清心经》，右手端一个草绿色茶杯。
浓浓的茶香，甚至能隔空飘到“顾灵”的鼻子里。
“师弟～想吃烧鹅……”
“师弟～茶冷了，来个小火球暖暖？”
“师弟～师兄最近食欲不好……但如果是你亲手做的黑芝麻汤圆……”
“师弟～”x10086
于是，萧弈雪没时间去任何地方……
哪怕是方素云都知道他大可不必如此，但谁又说得准这不是别人情侣之间的小趣事呢？
萧弈雪也不拆穿他，是因为知道不久后二人就要分离好长一段时间，只能默默珍惜现在朝夕相处的安宁时光。
魔皇寿命将尽，很快就会退位。
所有魔尊都能凭实力竞争“准魔皇”的位置，楚见尘会很忙。
而萧弈雪自己，恐怕也得上仙界去了。
——因为楚见尘争权需要势力。
凡界势力微不足道，真要找几个能帮得上忙的势力，还得看底蕴深厚的仙界。
更何况，萧弈雪想要完全驾驭传承的神力，本就需要成为仙（神）界第一人。
“成为神皇”这个目标，萧弈雪的内心比楚见尘坚定得多。
这一别，除非二人偷偷摸摸见几面，否则，等到能光明正大的时候，就是“顶峰相见”的时候了。
萧弈雪不担心楚见尘会比自己慢，因为他的魔修境界已经很高，唯一麻烦的就是魔界难以管理，但萧弈雪相信他一定能解决。
比起楚见尘，他更担心自己拖后腿。
——他在仙界可没有后台。
他唯一的师尊还苟在凡界享受桃李满天下的快乐呢。
前几日他便传信问过师尊崔云山，如果自己和楚见尘都走了，剑尘峰怎么办？
崔云山回了一个从楚见尘那里学来的词：退休返聘。
白鹿星持剑站在昆仑山巅，再凛冽的风也仅能微微吹动衣袍的边角。
在他的对面，楚见尘淡淡一笑。
“师尊可有失望？”
“有。”
“呃……”明明跟白鹿星对招成平手的楚见尘顿时语塞。
“并非对你的剑失望，而且刚才有半招，你还留手了。”白鹿星面无表情。
闻言，楚见尘先是怔了怔，随后微微一叹。
“那就是徒儿堕魔，让师尊失望了。”
“不。”
白鹿星依旧果断否认他的猜测：“是仙是魔，你都还是你。”
“……”
“我只问半句，你，跟萧弈雪。”
“我……”楚见尘的心弦微微一动，连身侧缭绕的龙灵剑魂，都明显温柔了几分：“我心……悦他。”
话音落下，双方静默许久。
白鹿星也长叹了一口气，仿佛无奈与溺爱并存：“我就想问，你们这一仙一魔的，搞什么名堂。”
楚见尘眨眨眼：“我要当魔皇。”
“当真？”白鹿星诧异。
“嗯。”
“萧弈雪呢？”
“他啊，要当神皇。”
“……”
白鹿星上下打量着无比真诚的楚见尘，丝毫看不出他有一丁点说谎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