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诸位卿家都无异议,今后的国政便有劳叔叔费心了”。
皇极殿中的凤冠丽人朝陈满盈盈一礼,又转向殿下诸人:
“望诸卿戮力同心,共匡我大虞社稷,栖梧告退”。说罢,退入屏风之后。
虽然有秦达开弱弱地表示了一下疑问,但是皇极殿中和广场上的群臣很快接受了陈满即将封禅即位的事实。
原因很简单:
屏风后的那位娘娘哪怕就是自己坐了皇极殿的那张竹椅,恐怕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毕竟先帝陈圭在时,就常常拉着萧栖梧一起上朝。萧栖梧推脱不开,但仍然坚持躲在皇极殿的屏风后边不肯现身。
近些年陈圭常常无故不来早朝,群臣早已习惯了那张皇极殿的竹椅上空空荡荡,反倒是竹椅屏风后,时常还能够看到萧栖梧的身影。
即使陈圭偶尔在朝会上现身,也是时不时回头朝屏风后边问道:
“小凤儿?这新科状元您看当授何职啊?……”
“大舅哥那边推荐的人才必是极好的……大理司的李监察老糊涂了?那就换了吧,正好派这年轻人过去历练历练…”
“…娘子你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哈哈!”
如今皇极殿的广场上,倒有近一半朝臣的官职是萧栖梧拍的板,如今见她已经认可了陈满继位,众人那还会有说半个不字?
此时若是有人发出一声反对的声音,恐怕不消得几日有陛下的大舅哥气势汹汹地带着南蛮子的那拨狠人杀过来,把根丈八长枪戳到自己的鼻子尖上问:
“你想死吗?”
就是陛下本人在场,也只会瞪起眼睛骂一声:
“老子自家事,关你鸟事!这位置本来就是我娘子的嫁妆,她爱给谁给谁!肥水也没流到外人田里去!”
众人心中暗暗想着,纷纷向陈满道贺:
“王爷大喜了!”
“祝贺贤王!”
“不对,应该叫陛下!微臣大理司萧凌,恭祝祝陛下万年无疆!”
“对对对,陛下万福无疆!”
“司空署右尚书曹无伤,代表司空署全体同仁陛下万福无疆!”
……
群臣一阵附和,道喜恭贺之声不绝于耳。
陈满满脸放光,高兴得整个脖子也都在发红,嘴里嘿嘿地不停笑着,连连拱手:
“哪里哪里,还要再过几日才封禅呢…”
一边偷眼望向屏风后边。
屏风后的倩影一动不动,唯有头上的步摇影子在轻轻晃着。
………
那日散朝之后,秦达开就大病一场,卧床不起,直到今日方能起床,下地便往虢公府上赶来,正好赶上了程无病在烤羔羊。
两人此时正每人一串羊肉,一边撸着串一边喝着酒。
“老程,我记得前那日东南大灾时,萧栖梧那小娘皮不是还说陛下在抱病,怎的没过两天就跑到龙首原去了?”
“老秦呐,看破不说破,大家都好过…”
“我只是不忿陈满那老小子罢了!屁大本事没有,一想到这事我就闹心!哎哟我这胸口堵得慌…”
“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怎的噎成这样了…哎呦呦,翻白眼了…”
秦无病被噎得直翻白眼,好不容易把堵在喉咙口的一大坨羊腿肉咽下肚中,拎起酒坛子仰起脖子咕咚咕咚灌了一气。
“放屁!这还不是被你们逼得……想当年咱哥仨每次去偷鸡,望风的总是你们两个,拔毛生火的总是我,每次鸡快烤好了就让我去打酱油,一回来就被你们吃得只剩下爪子和鸡屁股了!”
秦达开忿忿不平地回忆着,陷入了对当年的回忆中。
原来,秦达开与程无病二人原本都是北宛州幽都府的韩家村人士,家境普通,一日村里学堂散学,两人遇到了街头流浪的孤儿陈圭,意气相投之下,竟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