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终于学完猫叫歌,继续满脸堆笑地向唐雪儿献媚道:
“师妹,我唱的还可以吧,没有吓到小盆友们吧?”手上的利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缩了回去,身上的毛发也恢复了正常。
一场闹剧终于收场,林全也从唐雪儿口中得知,原来,十年前,二虎还是北宛州食人谷里的一只虎妖,家中原有兄弟七人,都被当地猎户打死了,独留下它与老迈的老太君相依为命。一日老太君正在吃他偷来的鸡,忽然被一根鸡骨头卡住了喉咙,顿时鲜血直流,什么东西也吃不下,没过几日便奄奄一息了。
二虎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恰好打听得孙老道人行医经过北宛州。二虎早就听说孙老道人医术高明,遂化作人形,上门延请孙老道人为老太君诊治。
二虎自以为化形毫无破绽,不料早被孙老道人看穿。
孙老道人也不说破,二话不说便背着葫芦,拎起药箱,跟着二虎来到了食人谷的山洞里。进得山洞,只觉腥风扑面,白骨遍地,鹿角、鸡毛、黄鼠狼皮…堆得小山也似。
只见洞中一个老妪,正在洞中石床上高卧,盛夏天气,身上却蒙着一床被子,被子一角没有盖严实,却露出一根毛茸茸的尾巴来。
孙老道人也不多话,坐到石床前,请老妪张开口,凑近了探头往那老妪嘴里看去,只见黑洞洞的喉咙里,喷出一股腥臭气味,两颗长长的尖利獠牙间还挂着丝丝血肉,一根白森森的鸡腿骨正倒插在喉咙深处,伤口处红肿化脓,流着乌黑的污血。
二虎紧张地看着老道人的动作,只见孙老道人从药箱中取出一个小夹子,挽起袖子,将葫芦里的酒含了一口,喷在手上,竟徒手伸到了老妪的尖牙利嘴中!
老妪喉咙间发出低低的吼声,似是痛苦无比,二虎手脚全是汗。只见老道人已将手臂收回,夹子上正是那根鸡骨,鸡骨的断面十分尖锐,上面的血痕竟深达一寸!
深深卡在喉咙间多日的鸡骨被取出后,老妪痛苦的神色瞬间缓和许多,眉头舒展开来,虽然还是痛得无法说话,却已经可以起身,朝老道人深深一拜,又拉过二虎,示意要他也来拜谢老道人。
二虎五体投地,重重地趴在地上给老道人磕了九个响头!
老道人洒然一笑,挥手道别,却被老妪拉住,指着二虎,比划着要让孙老道人带他走。
二虎明白过来,对孙老道人说:“孙老神仙,俺家老太君是您救了一命!从今往后,俺二虎的性命就是您老人家的,任您差遣!”
孙老道人笑道:“我老头子这些年都是独自行医,如今年纪大了,倒是缺个能肩挑手扛的帮手,你可愿意做我徒弟?”
二虎纳头再拜:“师父!”
“你随我行走江湖,需得有个姓名,便叫王二胡吧!”
……
林全心道,这下可好,原来这一屋子里一大半都是妖精,师兄是个虎妖,白婉贞是条蛇精,她的七个孩子说不定喝了雄黄酒也都会露出蛇尾巴来…师妹会不会也是…?
默默看了一眼唐雪儿,只见她黑白分明的明亮眸子也正朝自己看来,两人目光一触,唐雪儿慌忙转过头去,白玉般的脖子上浮起一片红晕,好似被熊熊火光映红一般。
唐雪儿美眸看着火塘里跳跃的火苗,缓缓道:
“我的性命便是师兄救下的。”
二虎嘿嘿一笑,摸着头说“小意思,小意思。”
“只要师妹不要叫师父罚俺吃三月不知肉味丹,便是报了俺的救命之恩了!”
林全便问:
“什么是三月不知肉味丹?”
唐雪儿将事情经过娓娓道来。原来二虎自从做了孙老道人的徒弟,一旬倒有十天在吃素,顿顿都是小绿丸子,吃得他成天两眼直冒绿光,嘴里简直要淡出鸟来。
二虎是个吃惯了荤腥的,如何能忍?于是三不五时就趁着半夜偷偷溜出去打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