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业当然知道点菜要在前面点,不出声的挥手招过来庖厨,他小声的道:“这是一两银子,拿一只烧鸡来”
庖厨意义上来说算是下人级别,也是给人打工的,当听到刘子业的请求之后,他赶紧摆手拒绝,但是摆手之后,他就露出了意动之色,刘家主瞧见这等情形,哪里能不知道这人想的什么,当即就拿出了一两银子放在了窗框之上,片刻纠结的庖厨神色闪了又闪,而后拿起了银子揣进了怀里小声道:“客官稍等”
之后便去拿烧鸡,在包烧鸡之时,背对着刘子业的庖厨从自己的围裙口袋中拿出了一张纸,双手快速翻动,他麻溜的将烧鸡打包好,转身递了出去。
少时。
吃完烧鸡的刘子业踢完牙走回马车,屋子内吃饭的三人此时也已经入了尾声,他站了片刻时间,驿站内的三人便走了出来,给一旁啃干粮的青壮年打了一个手势,后者马上站了起来,而后将干粮匆匆塞入布袋前来牵马。
也就在这时,王白玉出声道:“有些人看似健全安康,实则确实聋哑缺心,当真可悲可叹,刘兄,你从医多年,可曾治好过这先天聋哑之人?”
也不知道是无心还是有意,王白玉问向刘子业,后者微微一怔,而后有些腼腆不好意思道:“这先天聋哑之人,乃是上天的惩戒,与天相搏,不可胜也”
说着还摇了摇头,三人见状一笑,没有接话,而后依次上马车,青年感受到车框的震动,当即啊了一声,而后驾着马车离开驿站。
再次上官道,几人已经走出了京畿之地,往前去便是地方的州城,苏东辙时不时的掀起窗帘来,目光深邃而悲伤,几人都知道苏西河死了的事情,所以无人出声安抚,天子那般爱惜羽毛,即使苏西河是死于非命,天子也未派人彻查立案,反倒是给苏西河扣了一顶无颜天子名声自行了结的话来,说句实话的,他们这些冷血的世家听了都觉得天子心狠,何况是这个和自己弟弟极为要好的哥哥了?
而王白玉想着苏东辙的事儿,一会就联想到了自己的身上,他比起来苏东辙的兄亲弟恭,似乎更家可悲一些,自己的媳妇跟了自己的弟弟,合起伙来与他差反调,甚至为了让他死,不惜与皇帝的死侍配合,相较于自己弟弟死了,他受到的众叛亲离似乎更让人难受一些。
正当几人个个翻琢磨的时候,刘子业却突感身体不适,捂着胸口难以呼吸,他面部表情极为狰狞,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从其捂住胸口到倒在马车中,最多有五个呼吸的时间。
王白玉最先冷静下来,当即狠狠的拍了两下马车框,外边赶车的青年感觉到身后的震动,立马停止了赶车,而后向着官道边停下、
“王兄,刘兄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这样”
“不知,不过看这架势,应该是中了毒”王白玉摇头,而后看着挪到地上的刘子业眼神渐渐的失去色彩。
“无力回天了”
周命少见的搭了腔,这里面数他见死人见得最多,对于生命流逝的判断自然也准确的一p。
另外两人闻言瞳孔一缩,不过仅仅是瞬间。
“走吧,刘兄怕是没有机会与我等同行接下来的路了”
说话的是王白玉,他知道,刘子业肯定是被人给阴了,至于是谁,他们几人心知肚明。
三人再度上马车,留下一具尸体咋路边躺着,青年不知道这几位奇怪的人说的是啥,但却也知道方才的人是死了,害怕的看了一地上的死人,他咬牙继续上车赶马,一家七口人的他是最大的,家中还指望着这一次他能拿到些工钱吃饭,他不能因为死了个人就半途而废,他听不见声音,没人找他做工,这次逮住机会,他就是死也得把这些人欠的二两银子尾款给攥进手里!
上了车的三人个个面露愁色,其中苏东辙已经猜到了是何人对刘子业下的毒,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何时下的毒,在哪里下的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