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的山匪平时虽然跋扈嚣张了些,但绝非自寻死路之人,羁押杀害百姓的罪名太大,他们背不起来,除非有人给他们撑腰,否则这些将命视为第一位的山匪们,又怎么可能干出这等杀头的大罪,当时他这位帝王若是想明白了,那王家肯定早早退场,根本不可能蹦跶到现在。
“皇主,王家人图谋不轨并且对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动手,实乃罪有应得,如今王家已经伏诛,您看要不要发檄文以告天下?”
“容孤考虑一般”
算盘珠子都崩到李清平脸上的秦讣闻意图明显至极,但他说的话确实没毛病,李清平垂眉思考,他在盘算这时候发檄文会出现什么结果,而同样是负责世家之事的陈珏此时却有些不明白了,当时他和秦讣闻商量的可没有这件事情,复杂的目光侧向食言而肥的右相,后者眼神古井无波。
大官儿有想法,小官不说话,朝堂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就在百官以为天子即将同意秦讣闻的提议之时,方才进门一直没说话的陈珏在朝堂中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动静,而李清平心中并不想让秦讣闻坐收渔利,即使是一点也不成,所以在其发出声响之后,他便将问题甩给陈珏道:“陈尚书有何提议,大胆说出来便好”
百官以为是陈珏不小心发出的动静,因为秦讣闻现在的意图太过明显了,与之此时作对,绝非明智之选,但实际上却是陈珏故意的,那个立了功的人不想得到点好处,秦讣闻可以,他为什么不行?真要是说起来,他可不觉得自己的功劳会比这个只做了一天工的右相小,拱手抬头,他不管旁边秦讣闻是何目光,便直直的道:“皇主,臣就的发檄文之事不必操之过急,世家之人虽说已经没有流动资金但是旗下的商贩以及囤着的物品却仍旧是一个天文数字,与其宣布王家伏诛的消息打草惊蛇,不如继续逼迫世家将其缓缓蚕食,苏尚书上次拿出的罪状已经尽到了相应的效果,若是强行威胁震慑其就范,怕是会引起其门下幕僚学士的口诛笔伐,如此一来,对皇主您名声的影响可能会动及民心所向”
陈珏的话音刚落,在其前方一些的苏琦玉就从队列中走了出来,而后其拱手一礼也说道:“皇主,老臣也觉得此事应该缓一缓,世家之人虽说是南清的吸血蛀虫,但在开国之初总归是有提供运送粮草之功,若是单以一纸贪污便将三大家全部夷灭殆尽,恐怕会寒了人的心”
苏琦玉的话比起陈珏的要更加简洁明了,同时也是说进了李清平的心坎中,他不是不想杀世家,而是史官笔下无情,别的帝王或许是争一时之利,争一朝之功,可他李清平想的却不止如此,他想争的是千秋万代之名,或许在他的百官眼里自己是一个毫无建树的帝王,可是不会有人知道,他为了给南清百姓休养生息给将士喘息的机会放弃了多少的开疆拓土机会。
“苏尚书,你莫要在这儿打感情牌,世家之人的功劳再大,终究已是过去,我南清看的是十年后,不是百年前,若是如你所说功可长记,那么整个南清便不再需要律法,只要人情好了!”
秦讣闻气得跳脚,这一个两个的,冲着自己算怎么回事,真当他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不敢发脾气了?
“右相,苏尚书说的有些道理,你又何必急眼?咱们还是请圣上裁决的好”适当场合插话的裴照明心中还记恨着昨日的事情,他不相信,没有李清平的示意一个老太监敢将他晾在门外。
公报私仇的情况在朝堂之上见怪不怪,虽说众人不知道裴照明这时候插什么嘴,但是不让其赞同秦讣闻的话,许多人还是很满意的,例如一直在偷笑的关书桐。
“裴老匹夫,你莫要在这和稀泥!”
秦讣闻小眼一眯,而后指着裴照明就骂,陈珏是个文明人,自是有风骨的紧,眼看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他指着双手相持微微躬身道:“右相!裴大人所言不过是想折中取法,右相又何必进行人格羞辱!”
一场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