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保护证人安全,徐大人将江芯安排在府衙后院养伤。
陆颜夕轻轻敲了两下门,不一会就听到叮铃咣当的声响,随之传来的还有两句有气无力的嘟哝:“谁?是谁来了?”
是江芯的声音。
“是我们,我们推门进来了?”陆颜夕试探性问道。
“请进。”她的语气柔和了许多。
推开门,只见昏暗的房间里,只能囫囵看个人形身影,却看不清屋里具体是何模样。
“咋这么黑?他们为何不给你拿盏烛台!”顾嫣南有些气急。
“不怪他们,是我要求的,我早已习惯黑夜。抱歉,让二位担心了。”江芯望着黑夜中摸索的两人,言语中满是愧疚。
这话倒让她俩不好意思了。
陆颜夕为人爽朗,哈哈一笑,摆手道:“哈哈,多大点事,你不用放心上。”
说着,二人终于走到床边坐下。
黑暗中,三个黑压压的脑袋刚好组成一个三角形,谁也看不清谁。
沉默片刻,陆颜夕率先打破宁静:“今儿,我们已经看过仵作的验尸卷宗,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你能如实回答吗?”
她轻轻嗯了一声。
顾嫣南开口:“首先,金妈妈并不是被刺死而是毒死的,毒药很复杂,既有曼陀罗花还有鹤顶红,而那所谓的凶器插入死者深度却不到两寸。”
陆颜夕接话问道:“如果真是高达下的手,以他的力量插穿死者身体都不在话下,怎么会如此麻烦,又下毒又用匕首的,你说呢?”
随着顾嫣南的问题,江芯的身体明显颤动了一下,却还是坚持己见:“我是亲眼看到他把刀插入金妈妈胸口,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
她以为黑夜会保护她,谁也看不到她的慌张和心虚,以及那难看的脸色。
可她忽略了黑夜里的声音最明显,随着话题深入,她的喘息声逐渐乱了。
陆颜夕接着抛出第二个问题:“熟知药理的人都知道过量曼陀罗花汁液与檀香结合后,会使人昏厥,你见过这种花吗?”
“没,从没见过。”她斩钉截铁地回答。
可这却让陆颜夕加重了对她的怀疑,因为正常人遇到这问题都会多问几句,那花是什么模样,有何特征?
可她,过分淡定了。
“鹤顶红只在刀尖上有发现,世人皆知,剧毒鹤顶红一碰即死。”顾嫣南说道。
“我在死者屋里发现一条红色棉线,而匕首手柄上也沾染了几根同色绒毛,据我猜想,凶手提前用曼陀罗花迷晕金妈妈,然后把匕首绑在棉线上,刀尖对准死者胸口,而另一端则绑在门把上,当高达推门而进时,匕首恰好插进死者胸口,但是由于力道太轻,所以插入的深度很浅,可这并不能阻止鹤顶红毒死金妈妈。”陆颜夕假设道。
“如果是照你所说,刀子根本没那么大的力度插进皮肤里,更何况皮肤外还有衣服。”江芯提出反对意见。
“这就得感谢凶手的大意了,金妈妈的衣衫凌乱,有一颗扣子还扣错了位置,证明金妈妈死时,衣服是掀开的。”陆颜夕笑道。
“高达见到金妈妈流血,又没了呼吸,吓得慌忙逃出门去,而凶手趁机走进去扯掉刀柄上的棉线,布置好现场。”顾嫣南附和道。
二人越说越起劲,丝毫没注意江芯的拳头已经握紧。
“这全是你们想象,可有证据证明是谁干的吗?”她颇为严肃地问道。
“没有,如果有证据早就抓人去了。”陆颜夕呵呵一笑,玩笑道。
顾嫣南也笑逐颜开:“都是猜想,我们也不知道凶手具体是谁,我想我们该告辞了,你好生休养。”
“对,该去找线索了,要让真相早日浮出水面。”陆颜夕率先站起来,一只手放在江芯的肩膀上,似有所指地说道。
二人出门,顺带把门带上。
屋外的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