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6名新任京官按例跟随帝后去天坛祈福。
街上人山人海,无不踮起脚尖想一睹6人的风采。
突然,一邋遢男子从人群中闯出来,双手托着诉状,不住得磕头高呼“冤枉”。
萧辰亦当即黑了脸,但他并未动怒,因为他心知肚明:若非大冤岂敢当街拦御驾?
他向身旁的近侍阿布悄声道:“带去徐大人那里。”
陈妙安的脑袋凑过来,补充道:“让陆颜夕一起去。”
他转头扫了她一眼,当即明白她的意思,点头认可。
此刻的陆颜夕正在川菜馆跑堂打杂,忙的不亦乐乎。
接到口谕那刻,她明显眼前一亮:“妮子,来活了,走。”
顾嫣南睥睨她一眼,揶揄道:“你丫的难道天天盼着死人?”
见到告状之人时,两人不禁被吓了一大跳:脸上蜡黄、两眼发黑有点外翻,头发乱糟糟像个鸟窝,衣衫破败,手上布满大小不一的血痕,看模样像个久未进食的难民。
二人心生不忍,忽视一旁的徐大人,高声叫来衙役,吩咐着去买点吃食过来。
他颤颤巍巍接过那碗已经坨了的清汤面,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也许是太急,吃了两口就噎住了。
陆颜夕忙给他倒了一杯茶。
顾嫣南也皱着眉劝道:“你慢点吃,别急。”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抬头望了众人一眼,然后低头继续狼吞虎咽。
好不容易吃完,他轻轻放下碗筷,用脏兮兮的袖子抹了抹干裂的嘴唇和带泪的眼眶。
缓缓道来故事的原委:
2月前,他在家门口救下一个奄奄一息的弃妇。经过数日相处,二人情同意和结为夫妇。
前些时日,他与娘子进京办事。
某天,他娘子外出时,偶遇前任夫君,被他一顿羞辱,她气不过便反驳几句,没想到竟被那人残忍杀害。
后来,那恶人还将杀人的罪名安在他的头上,他被严刑拷打认了罪。在流放的途中趁衙役不注意跳河自救,得知皇上今日去天坛祈福,所以冒死前来。
闻言,陆颜夕怒拍桌子,骂道:“丫丫个呸,气死我了,这种混蛋就该千刀万剐不可。”
顾嫣南看一眼徐大人,然后扯扯她的衣角,提醒道:“你淡定些,徐大人还没开口,你倒先疯了。”
“哪里哪里,严先生性情中人,我们都明白。恰巧,微臣正愁杂务繁忙抽不开身,若你们愿意帮忙,那真是我的幸事。”
“多谢徐大人的信任,我俩定不辱使命。”
“言重了,那我先告辞了。”
走出门的那刻,身旁随从不解地问:“徐大人就这样走,皇上不会怪罪吗?”
“他开心还来不及,怎会怪罪。”
他的脸上露出一个颇为深沉的笑容,渐渐走远。
“你叫什么?哪里人士?”
“小的名叫吴宇,安远人士,以裁缝为生。”
“那你对那个恶人有多少了解?”
“小的只知他是今年被推举进京的孝廉,正因如此,他才抛弃结发糟糠,妄想一步登天。”
“这不就是陈世美?这种人居然还被推荐为孝廉,呵呵,我看应该是笑话吧。”顾嫣南说道。
“谁说不是,唉,本来我娘子对他已经死心,可他连一点生路都不给她。”说着,他又开始垂泪。
陆颜夕一腔正义,最听不得这种事,当即表示,一定替他们揪出这个王八蛋,让他自食恶果。
她突然想到,安远的孝廉,一共只有4人,有一人已被淘汰,剩余三人分别是尹少勋、莫子言和文俊辉。
这三人她都打过交道,并不觉得他们会是这样的人。
为保证吴宇的安全,她们决定不带走他,暂时将他留在徐大人的大牢。
回程的街上,顾嫣南若有所思地问她:“这案子,你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