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萧辰亦踩着橘红晚霞,手持折扇,悠悠来到她府上。
进屋就看到她宛如一只慵懒的猫瘫在一张贵妃榻上,不时发出一声长叹。
他走到她身边,用手摸摸她的额头。
疑惑地说:“不烫啊,怎么啦?”
“你给我的令牌掉了,肯定是昨晚逃跑时掉的。
但是我在墙外找了好几圈也没找到,本想再翻墙进去,哪知他们增设了防备。”
他忍不住发出爽朗的笑声:“哈哈,还以为什么事,小事一桩,我带你进去找。”
啊咧?
“真的?”
“嗯,我想过,想真正了解这些人还是得亲自融入他们才行。”
“说的没错,等我一下,换衣服!”
她一咕噜爬起来,大步流星冲向卧室。
等她再次返回时,却看到他眉头紧皱、鼻子周围红红的,表情十分痛苦。
“你被谁打了?”
他抬头望着她,很无语地说:“除了你还能有谁?一个大家闺秀,总那么风风火火的,疼死我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
想必是刚刚跑的太快,胳膊肘打到他了。
她笑嘻嘻地走近他身边,让他坐下,双手放在他的肩膀,轻轻替他吹吹鼻子。
她嘴巴吹出的暖气流轻轻拂过他的面庞。
凝视着她红润的唇,他的心跳再次加速,险些把持不住,轻轻推开她。
站起来,大步踏出了门。
这丫头总是无情地拒绝,可又总创造暧昧的气氛。
这一推,推得她一头雾水。
两人住进驿馆的角落,最小的厢房。
萧辰亦的说法是:掩人耳目。
首先,他们拜访的是安远郡苏宇苏大人强烈推荐的尹少勋。
进屋时,他正在苦读《史记》。
“尹兄,我们叨扰了。”
“哪里哪里,请坐,敢问二位是?”
“我俩来自汝南,我是易尘,他叫严西。因为途中马车坏了,所以来得比各位晚点。”
“原来如此,难怪觉得二位比较眼生。”
萧辰亦走到桌边,见到他手里的书,不禁问道:“尹兄对《史记》很有研究?”
“读史明智,涉略一二罢了,其实有点遗憾。”
“哦?遗憾什么?”
“眼下战乱纷起,像我这样的文人手无缚鸡之力,想为大梁效力都有心无力,早知这样,就应从小习武,上战场杀敌。”
“尹兄果然是大气魄,我等望尘莫及,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闲谈费时,不一会,就到了二更天。
两人回到角落的屋子里。
他不加吝啬地夸赞尹少勋。
陆颜夕蹙眉思索片刻,提出反驳。
“我认为你这样的选拔方式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
“为官,不能只靠一腔热血和文学知识,还应有睿智的大脑,遇到棘手的问题或者紧急情况能立马当先想出解决方案;
其次是强健的体魄,就拿我去赈灾的事为例,我的身体可是千锤百炼的,都吃不消,何况是文弱书生;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能保持初心,有拒绝诱惑的自控力,凡是官员,所面对的外界诱惑都太大了,权力、金钱、美色等,一旦把持不住就万劫不复,比如您舅舅。”
他转过头看着她,心里惊讶万分,但不得不承认:她的话很有道理。
“那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她低头沉思,好一会,突然挑眉,对他一脸奸笑:“有办法了。”
翌日,众人在水榭用餐时,突然,她大叫一声:“哎呀,不好,我的黄玉瑞兽不见了。”
闻言,众人纷纷站起来询问怎么回事。
她解释道:“黄玉瑞兽,是她祖传宝物,价值连城,曾有人出价万两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