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磊皱着眉沉思了片刻,看到一旁的陆煜,突然反应过来,大叫道:“不对,你怎么出来的?”
蛇窑是一个天然的石灰岩洞穴,洞中有一个深坑,那坑有百丈之深,底下蛇虫毒蚁不计其数。
深坑中有一块尖石,是唯一能立足又碰不到蛇虫鼠蚁的地方。
山寨里要有人犯了大错,他们常常就将人丢到山洞中那块尖石上去反省。
人站在那尖石头上没有吃的喝的,还不能睡觉,要时时防止自己坠落到底下的蛇窝里头去。
对普通人来说,这已经是一种非常严厉的惩罚了。
他们兄弟几个将陆煜丢在蛇窑里去,也是想好好地吓一吓他,好让他以后在她幺妹面前好好听话,别动什么歪心思。
因为笃定没人能从蛇窑里跑出来,所以蛇窑外面也没有安排人把守。
季磊方才只顾着着急季云霜,没有细想。此刻见季云霜没事,冷静下来才想起来追究,他是怎么跑出来的。
陆煜惊讶地看着他道:“难道不是你们叫人放绳子下去拉我上来的吗?”
他脸上除了惊讶之外,似乎还有一丝失望与受伤的神情,那样子,仿佛面对的不是强将他劫来的土匪,而是面对一个对他始乱终弃的负心人。
季磊不自然地干咳了一声,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开,无奈地认下了这个他十分不想要的功劳,“自然是我们叫人放绳子下去拉你上来的,只是方才看到幺妹出事,我太过着急一时没想起来而已,你不要多想。”
陆煜假装半点也没有发现他眼神里闪烁着的心虚,点了点头道:“是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几位果然都是通情达理之人。”
季磊拍了拍胸脯,十分豪迈地道:“那是自然,只要你好好地对我妹子,不搞那些乱七八糟的,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
陆煜十分为难地道:“令妹乖巧可爱,陆某也为之心动神驰,只是我此番出来是要进京赶考的,这……这要再在此处耽搁下去,要误了考期了。”
季磊不以为然道:“那狗皇帝换了一波又一波,京城里乱得很,你现在去赶考,那不是去送死吗?我跟你说,你好好跟着我妹子,等找个合适的日子,我派人去把你的家人都接过来,我们大伙在这山里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岂不是更好?”
陆煜看到他一本正经地说出这般厚颜无耻的话来,心里腹诽,果然跟女土匪是一家人,还真是将不要脸发挥到了极致,看爷不抄了你的土匪窝。
但他却是做出一副很不甘心,很想走,但又没有办法,不得不留下的屈辱样。
如果他立马就同意留下来,季磊不但不会相信他,还会怀疑他别有用心。但他这副十分不情愿又屈辱的样子,很符合季磊心中读书人的形象,所以他反倒还没有多想。
他将还在呼呼大睡的季云霜打横抱起来,道:“走吧,跟我一起,先送我妹子回去。”
他说着,又适时地威胁道:“以后就看你表现了,你要是敢不老实,我就让人将你丢到蛇窑里去。”
陆煜做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季磊把季云霜送回山洞后,还是派了红豆去请薛神医过来给她诊脉。
虽然他已经给季云霜诊过了脉,判定那药物对她并没有什么伤害,但事关自家妹子,他总是要更仔细一些。
在薛神医过来给季云霜诊脉的功夫,他又派了人去通知季坤和季泽,把这边发生的情况告知了他们。
薛神医给出的诊断和季磊的一样,季云霜只是食用药量过大,睡得太沉了而已。
季磊这才算完全放下心来,转头去调查季云霜被人害的事情。
季云霜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山洞里光线不好,即便是大中午,里面也非常地昏暗,根本无法分辨是什么时辰。
她心里暗想,看来修建房子这事,也得早点提上日程来,不然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