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我可以一直以‘契约还未达成所以不能走’作为借口。”罗铭看似无忧无虑的眼瞳里已经承载了关于魔女大人的无数记忆。
“我也确实离开过。
在您因为朽魔的纠缠每日哭泣的时候,我明白他对您的保护,对您的爱,是他自己的习惯、执念和自私。
我对于做不到契约要求而感到丢脸自责。如果我真的能杀了他,您就自由了。
当我得知祭都依靠外交在地狱招收恶魔组成黑金军团,就为了铲除朽魔,我毫不犹豫地去了,我想联合众多恶魔帮您一起毁灭您的枷锁。”
“你在大战中受了不可逆的重伤吗?”
“我从覆灭破碎的黑金军团里看到,恶魔也怕伤口、背刺和黑吃黑。”罗铭连连摇头:
“之前我拼命从猫身里钻出来重新长出了利爪和獠牙,又满身褴褛地回来躲进了猫身,明目张胆地藏匿于攻杀目标的屋檐下,只有主人您可以保全我。
当我抛弃了撒旦又遭遇了死神的背弃,就只有上帝和主人知道那段时间我过得多心惊胆战。
主人对我的信任已到了和家人一般亲密,您为自己建立了一座【重生窟】,让我在您每世寿终时引领您避开逝者世界任何一方势力,在洞窟中可以直接转世。以此方法祈求来世能销声匿迹,有片刻安宁。”
“看来这个办法也没有用,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我抱歉的是,我也并没有一直在主人身边…自从四百年前,您真的对朽魔展现爱意的时候,我就离开了。
只有我和您在那座洞窟的链接让我知道,您即将迎接死亡之前,我得先来迎接您。”
“四百年前…也许是我不懂事,一定让你伤心了…”黎罗对这段记忆无法辩驳:
“那么那段时间,你去做什么了?”
“我…又去做了十字路口恶魔,又拾起了桀泽金这个名字。”罗铭的眼眸浓重地像融了血一样的铜色。
“也就在十年前,我接到了我契约生涯迄今为止的最后一单。也让我变成了如今,不稳定的风暴,重伤不愈的灵魂,心碎的猫。
您真的,想要知晓这件事吗?”